“多謝溫總的肯定。”
溫灼裴瞧出他有些緊張,忍不住洩露幾分輕佻:“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打電話問我。”
江浔知抿唇:“……”
溫灼裴道:“我忘了江助公私分明。”
說着,遞了張工作名片過去:“以後多多聯系,就這一張,可别扔了。”
江浔知坦然接過,這段時間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聯系他,不過是……
江浔知動了動唇:“你很介意嗎。”
溫灼裴語氣低沉:“因為隻有我記得。”
江浔知啞口無言,他看見李總監的身影若隐若現,大膽的說:“這些事沒必要記起來。”
溫灼裴被他一句話激得不肯放過他:“你那樣舒服,也不想記得?”
江浔知瞬間渾身緊繃,生怕被李總監聽到一絲,腦袋混沌的拼出一句話:“哪裡舒服,那樣疼。”
“看來也不是斷得很幹淨。”
江浔知頓時愣住。
李總監煮好了熱水,準備好了茶葉,回來發現他們倆的氣氛不大對勁,有些繃着繃着的,好像快要撕裂。
接下來的閑聊江浔知低頭全程不語,偶爾應答幾句李總監。
李總監接了個電話出門,聽内容應該是王總監到了。
門一關上,溫灼裴正襟危坐:“生氣了,還是在委屈,你扔掉我的聯系方式,說喝醉斷片就要一筆勾銷,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江浔知被步步緊逼,放棄了:“我說不過你。”
“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溫灼裴點到為止,起身幫他斟一杯茶,“别氣,我跟你道歉。”
江浔知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放下身段倒茶了,沒忍住反唇相譏:“你一向這麼情緒多變?”
溫灼裴道:“因人而異罷了。”
王總監進門後,循例寒暄幾句,接着他看向江浔知,眼神稍稍有些嚴肅。
還未等江浔知深入詢問,手機便響起了,是楚明衍的電話。
他走到外面的廊道接聽。
楚明衍語氣難免失落:“中标的是和美。”
那次報價,江浔知察覺有問題,現在看來,商人重利益,落選也是意料之中。
江浔知心裡不斷的往下沉,面不改色,語氣鎮定:“這次打的是價格戰,跟你的方案無關,不要氣餒。”
“我當然知道,就是溫灼裴那邊會怎麼想。”
江浔知不以為然:“他能怎麼想。”
楚明衍聽出他有一絲不忿,奇了怪了,江浔知不是那麼輕易被挑起情緒的人。
“就怕明晟在溫灼裴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楚總,我們靠的是實力,跟以前一樣,按部就班,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别想太多。”
都快分不清到底誰是老闆了,但楚總很受教:“行……這些天你辛苦了,這周你休息吧。”
挂了電話後,江浔知站在外邊吹風,心裡亂糟糟的,一轉身,看見站在門口的溫灼裴,面無表情,眼神如幽幽深海,看不出一絲情緒。
但江浔知直覺他早就知道了,大方自然的告知:“明晟落選了。”
溫灼裴目光停留在他臉上許久,比他想象得更加冷靜,才道:“吉和有他們的做事風格,我不會參與太多的事。”
“我明白。”
江浔知想起進門時溫灼裴随口提起他講标的事,就知道他對明晟的肯定,所以反而不慌了。
但他畢竟一介凡人,有七情六欲,落選了,心裡還是略堵。
江浔知犀利詢問:“你早就知道了?”
溫灼裴沒有否認,反而輕飄飄的問:“對于這次競标,你有什麼想說的。”
江浔知一字一句蹦出:“技不如人。”
溫灼裴看不到他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反倒是被他的鎮定所取悅了。
他并不需要溫灼裴虛僞的安慰,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多餘的情緒收斂胸腔,江浔知擡腳離開廊道。
正巧李總監正在讨論吃飯的地方,他們等會兒打算驅車前往。
李總監問道:“溫總要一起嗎。”
從剛才進門江浔知就沒多看他一眼,溫灼裴盯着他的後背:“一起。”
四人陸陸續續的下樓。
溫灼裴視線在江浔知身上停留許久,他落後王總監跟李總監好多步,身影立在停車場柱子的陰影位置,依舊顯得挺拔修長。
溫灼裴攥着車鑰匙,跟随江浔知身後,離得不近,但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花香味,百合,茉莉,還是桂花。
來到車邊,溫灼裴主動開口。
“我知道你今天沒開車,我們一起過去。”
江浔知放緩腳步,胸腔悶塞,畢竟一份即将到手的項目就這樣折了。
他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是矜持的發了個小脾氣:“我不要坐你的車。”
溫灼裴看着他,低聲:“你在發脾氣?”
江浔知反應過來,注意力完全被耳邊的呼吸聲給幹擾,不着痕迹的扭過臉:“你好像很喜歡随意猜測我。”
“畢竟不難看出來。”
江浔知對他這話持有懷疑态度。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在外要怎麼控制收斂自己的個性,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也是他工作之一,性質就類似于娛樂圈當紅流量需要表情管理。
王總監察覺人沒跟上來,疑惑的向後看,這兩人身材颀長,五官俊美,足夠惹人注目,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看起來感情頗好。
停車場不是私人地方,這會兒午休下班,不少景陽的同事紛紛下樓,溫灼裴見狀,再靠近些:“你最好先跟我上車,不然第二天會傳出我們之間離譜的绯聞,我可管不了。”
江浔知觸電似的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去,電梯門正好敞開,榮清站在前面一排走出來,跟江浔知猝不及防的對上視線,他一愣,接着是欣喜若狂。
溫灼裴感受到他手腕的緊繃程度,順着脈絡掌心滑下去,強/硬的插/入指縫中。
掌紋親密相貼。
“浔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