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電梯門打開了，趙助理從裡面走出來，“咦，這不是聞舟，來找聞總嗎？”

“趙助理，我忘了他辦公室在幾樓了。”

“這樣，那你跟我來吧。”

聞舟跟着趙助理上了電梯，大廳中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什麼情況啊這是？

他按亮20層的按鍵，“您不常來，公司前台的人看着眼生，自然不會放進來，下次我和他們說一聲，就可以了。”

“沒關系，這樣比較安全，我哥還在開會吧。”

“嗯，馬上就好了，你在沙發上等一下吧，我去給你倒杯水，喝茶還是咖啡，果汁也有。”

“白開水就好了，麻煩你了。”趙助理關上門離開。

聞舟上一次來還是好多年以前了，這裡的變化還挺大的，辦公室變得更加寬廣了，書桌上整齊地擺放着一疊疊的文件。

上面還有一個玻璃相框，裡面是聞舟和聞煜小時候的合照。

“水給您放這了。”趙助理将水放到會客室的桌子上，便離開了，他還要去外面等聞總訂的餐。

路過前台，被好奇地叫走，“趙助，聞舟和我們老闆什麼關系啊？”

“都姓聞，你說什麼關系，好了，都去工作，上班時間别八卦。”

“！！！”聞舟是聞煜的弟弟，那聞舟豈不是……天呐，那網上的信息果然不能信。

聞煜開完會回來的時候和趙助理撞了個正着。

“聞總，這是您訂的餐。”

“聞舟到了嗎？”他忘記通知前台了，不知道進來了沒有。

“十分鐘前到的，已經在裡面等了。”

“好的，辛苦了。”

聞煜提着袋子進去的時候，聞舟正半躺在沙發上看手機。

“起來吧，吃飯了。”

“好——”

聞煜點的菜很豐盛，紅燒魚、糖醋裡脊、蒜蓉粉絲扇貝、象拔蚌濃湯……都是聞舟愛吃的。

“最近工作還忙嗎？”

“還行吧，沒你忙。”

聞煜看着聞舟把周邊的菜夾了個遍，就是不動那道紅燒魚。

“你不喜歡吃魚嗎？”之前不是還吃得很歡。

“啊……刺太多了，我懶。”

“……”自家弟弟，得忍，耐着性子給他挑魚刺，手都快抽筋了，聞舟一口就吃完了，哦，不對，還良心地給他留了三分之一。

聞舟吃得滿意極了，早上起得太早，現下困得很。

“你去休息室睡，我下午還有工作，到時間了我會叫你。”

“好～”他好久沒有過這種悠閑的午後生活了。

一沾上床，沒多久就睡着了，聞煜給他掖了掖被角，轉身走出去。

聞舟做了個夢，夢中，他隻是一個光團，小小的，散發出微弱的光。

一道虛幻的聲音響起，“去找他，離開這裡；去找他，離開這裡……”聲音越來越虛弱，直到完全消失。

周邊的場景随之轉變，溫暖的光消失了，寒風肆虐，黑暗在蔓延，有種粘稠又陰冷的東西順着脊骨爬上來，他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和悲傷的情緒。

終于，在那黑暗的盡頭，出現了彩色的光點，很熟悉的場景，是多弗澤酒店3102号房間的走廊門口，是他被殺的那個晚上。

門口徘徊着一個身着黑衣的女人，鴨舌帽壓得很低，看不清臉，聞舟猛然發現女人身邊還有一雙黑色的皮鞋，隻露了腳尖，看不出具體的樣式。

鏡頭向上轉，隻差一點了，突然又消失不見，變成了濃稠的黑色。

有什麼東西在反噬過來，快要不能呼吸了，在即将窒息的瞬間，意識被抽離，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呼吸急促，冷汗不停從額間滲出，是夢？那也未必太真實了。

如果是真的話，聞舟看見了，有兩個人，竟然是團夥作案，如果說收到第二封威脅信的時候是懷疑，那麼現在已經可以确定了。

外面的天已經半黑，他睡了那麼久？

聞煜推門進來，見他臉色蒼白，“做噩夢了？”

“嗯，很可怕的噩夢。”

聞煜輕撫他的法頂，“都多大了，夢都是假的，去洗把臉清醒一下，換套衣服我們就差不多出發了。”

“好。”

聞舟換上準備好的西服，随意抓了下頭發，就和聞煜出發了。

晚宴的地點位于賀家建在半山腰的山莊，燈火璀璨，像點綴在山間的寶石。

“呸，真是奢侈浪費。”

“……”倒也沒必要惡意那麼大。

讓他意外的是，賀偃居然就站在門口迎接，看到他立馬走上來。

他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裝外套，剪裁得體，襯得人越發挺拔。

“晚上好。”

“晚上好，怎麼等在門口？”

“特意來接你。”

聞舟覺得臉上的熱度又上來了，聞煜看他們倆這副黏黏糊糊的樣子，心都要碎了，站到聞舟面前，隔開兩人。

“是嘛，那帶路吧。”

“……這邊請。”

穿過悠長的連廊，到達了宴會的地點，賀家在圈内的評價似乎很不錯，今天的宴會來了不少權貴。

賀偃拿了一杯桌上的香槟遞到他手上，“這個度數低，但還是少喝點。”

“謝謝。”他還要招待客人，先行離開了。

聞煜是這種場合的老手了，不一會兒就被人帶走，聞舟孤零零地站在大廳中央，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酒，味道還可以，甜甜的。

突然，旁邊有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幹嘛！手給我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