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學唱歌诶。”

“感覺好好玩。”

江書意和齊思和也很高興。

兩邊分開行動，紀綏臨走前還不忘給賀偃使了個眼色。

“……”

“我們也走吧。”

“好。”

郦鴻飛看上去溫和有禮，教學起來倒是一點都不手軟，嚴肅得很。

“我們晚上需要演出的片段是《霸王别姬》中的知名唱段的改編，聞舟來扮演虞姬，賀偃扮演項羽。”

虞姬啊，女生的選段唱起來不容易，姿态保持的難度系數也挺高的。

至于賀偃，項羽是武生，唱腔需要壓低，打戲也比較多。

“我先唱一段，你們之後跟着唱，我聽一下問題在哪裡？”

郦鴻飛不虧是京劇大師，盡管上了年紀，音色卻是絲毫不受歲月的影響，唱腔悠長有力。

聞舟試着跟了一段，京劇這東西，光是聽聽感覺不到，自己實際照做了才發現其間的内涵深刻。

“嗓子再捏高點兒，虞姬的聲音沒有那麼粗，氣息不夠穩，再去練練。”

接下來輪到賀偃，聞舟還從來沒有聽到賀偃唱歌過，不過現在一聽倒是還不錯，很有賀偃的感覺，很出色，但又感覺少了點什麼。

“音色不錯，氣息差點兒，發音部位再降低一點會比較好。”

接下來輪到兩個小朋友，扮演士兵的角色，聞桐早就蠢蠢欲動了。

“來，你們兩個，我數三二一就一起唱，三、二，一。”

聞桐迫不及待一展歌喉。

“……”

“……”

“……”

顧雲川也沒想到，聞桐看起來小小巧巧的，歌聲的破壞力居然這麼大，把他都帶得跑調。

聞舟倒是從一開始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賀偃一直對自己的聽力很自信，所以他很肯定，他聽過這種歌聲，并且很熟悉，就在最近幾個月裡聽到過。

想起來了，那個主播，可是這未免有點太巧了，年齡和外形也不符合，除了相似的臉。

“停停停，這唱得什麼？”

“伯伯你剛剛唱的那個啊。”

“……”郦鴻飛活了六十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唱法。

他就不信了，一定得給他改過來！

聞桐覺得眼前的伯伯不太對勁，背後涼飕飕的。

聞舟撚着蘭花指，反複練習剛學的唱段，聞桐被揪過去特訓了，一臉慘兮兮的表情被拖走。

賀偃在一邊練打戲，他的基礎不錯，做起動作來精準有力，連指導老師都驚歎他的天賦。

“很好，但這裡有點不太對，步調再放慢一點。”

聞舟試着放慢自己的節奏，“像這樣嗎？”

“沒錯，聞老師很适合這個角色呢！”

“我還從來沒有演過反串的角色。”

“之後可以多試試了，你的骨架比一般男性要小，反串會顯得比較纖細。”

骨架小嗎？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不對不對不對，要氣沉丹田，你這樣發聲就不對！再來！”郦鴻飛用軟棍輕拍他的背，讓他挺起身子。

聞桐恍惚覺得嗓子都要啞了，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受這種苦，可他直播間的觀衆都說他唱歌很好聽的啊，是騙他的嗎？

苦了吧啦個小臉坐在地上，顧雲川給他送來水壺，安慰他。

“沒關系啦桐桐，我覺得你唱歌很好聽的啊。”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

“當然是真的啊。”顧雲川對聞桐的濾鏡堪比珠穆朗瑪峰。

“……”路過拿水杯的賀偃看了眼神色真誠的侄子，說真的，要不要勸他姐送他去看看耳鼻喉科啊。

“那，那我再試試，你聽聽好不好。”

“沒問題，你唱吧。”

聞桐開嗓，一如既往的難聽，不過好歹能聽出來唱得是哪段了。

不管聽幾次，賀偃都覺得像，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肯定的，世界上能有聲線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嗎，不僅聲線像，長得也像，年齡上應該不可能再是私生子了，那麼兄弟？

他隻聽說過聞舟有一個哥哥，至于弟弟，好像還真沒提起過，難道真是親戚？

從他喝水回來，聞舟就覺得賀偃的狀态不對勁，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放到他身上。

“你怎麼了嗎？”

“你就隻有一個哥哥嗎？”

“不然我還有幾個哥哥？”怎麼突然聊到聞煜身上去了。

“那……弟弟呢？”

聞舟更加疑惑了。

“我沒有弟弟啊，我們家就隻有我和我哥兩個，到底怎麼了，你怎麼奇奇怪怪的。”

“沒事，就是之前我看到了一盒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覺得實在有點巧妙。”

“這樣啊，這年頭撞臉的人也蠻多的，你多心了吧。”

“……”不，你那張臉撞臉的幾率可不太大啊……

等到郦鴻飛終于覺得聞桐到達了他的及格線的時候，賀偃和聞舟都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你們最後合唱一次，然後去換演出服裝，穿上去有些動作可能會受到束縛，穿演出服排練是很重要的！”

“好的。”齊聲回答。

排練的效果還不錯，聞舟把虞姬的堅韌演活了，和賀偃默契配合，在顧雲川和聞桐的烘托下，整場戲達到了高潮。

“好！很好！你們可以去換上戲服了，注意，戲服是很珍貴的，你們要好好感受它，達到和它融為一體的境界，才能唱好整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