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孟方其立刻開口。
周樾走過來,有些猶疑:“能行嗎?”
孟方其道:“醫生不是都說可以了嗎?”
周樾:“不需要再住兩天觀察觀察?”
孟方其有些幽怨:“可是我想回家和你一起住。”
周樾無奈地笑了笑,“行,那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不用,”孟方其搖搖頭,“章弈那會兒已經讓助理去辦了,我們可以直接走。”
他昨晚來的突然,本來也沒傷到要住院的地步,奈何邱凱和章弈都不放心,非讓他辦住院做一個詳細檢查,加上國際住院部這邊隐私性強一些,這才耗了這麼久。
回家的路上周樾開得很慢,生怕給這個病号疼壞了。
但孟方其矯情得很,過個減速帶都要“哎呦”兩聲,周樾緊張地問他疼不疼,他又很老實地說其實還好吧。
狼來了的次數多了,周樾就不理他了。
到家之後周樾先扶着他換了身衣服,又把人安排着躺到了主卧的大床上,然後轉身想出去幹點别的事,孟方其立刻又開腔了:“寶寶我好疼。”
“那我去給你那點止痛藥。”
“不要,”孟方其拒絕得很幹脆,“你來陪我躺一會兒好不好。”
周樾不忍心拒絕他,隻好躺到了他手好的那一側。
“抱一抱。”孟方其得寸進尺,繼續提要求。
周樾很好脾氣地側過身和他面對面,伸手輕輕環住了孟方其的脖頸。
兩人挨得很近地對視,孟方其的目光直白,像是要把周樾盯出個洞來,盯了一會兒又笑了:“怎麼這麼可愛。”
周樾撇撇嘴,不再看他,轉而問起其他事情:“為什麼和樊彥打架,是因為以前的事嗎?”
孟方其低聲笑了一下,“親我一口我告訴你好不好?”
周樾很無奈地傾身碰了碰他的嘴角:“這下能說了嗎?”
“這是親了半口,但好吧。”孟方其假裝妥協,“差不多,他在國外沒錢混不下去了,國内的靠山又倒台了,還不上錢,跑來敲詐勒索。”
“那為什麼不直接報警?你自己跑去幹什麼?”
孟方其低下頭,表情有些可憐:“他說話太難聽了,我氣不過。”
周樾大概知道樊彥威脅孟方其的理由和借口,加上自己和孟方其的關系在圈内也并算不上密不透風,所以也能推斷出“難聽的話”具體是些什麼,無非是和兩人的戀情有關。
“你生氣,所以你就一個人跑去打架?”
“不是,”孟方其搖搖頭,“我沒去找他,是他找上我的,還帶了兩個人,不過我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就偷偷報警了。”
周樾點點頭:“這還行。”
“我也覺得,”孟方其王婆賣瓜,“那是不是得再親一口?”
周樾審度了一下,很客觀公正地又親了半口。
孟方其覺得很不夠:“你這樣的話我的傷永遠也好不了了。”
“那這樣呢?”周樾微微支起上半身,很認真地親了孟方其一下。
“我感覺我病好了,現在能出去跑馬拉松。”
“你少來。”周樾立刻制止他,語氣中帶着笑意,随後想起了什麼,又有些惆怅:“那你這樣怎麼進組,華師傅說離你的戲份也不太遠了。”
孟方其很有把握地看了他一眼:“沒關系,這樣反而更貼合角色。”
“到底是誰?”周樾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劇本裡有哪個角色的胳膊斷了,偏生之前旁敲側擊地問華安,華安也裝傻說不知道。
周樾更好奇了。
兩人躺了一會兒,周樾又想起下午時接到的那個電話,于是問道:“你給我買那個幹什麼?”
“哪個什麼?”
“信托基金,今天他們給我打電話了,說聯系不到你。”
孟方其這才想起來,道:“沒什麼,想買就買了啊,人家結婚不都要把錢交給老婆管嗎?我交給你其他的你肯定不要,隻能給你買個這個表表忠心了。”
周樾想起那個經理說的話,忍不住胡思亂想,然後抱緊了孟方其,頭埋着,聲音很悶:“我不想繼承你的什麼東西,你要是先走了的話我就——”
“你就什麼?”
周樾擡頭,表情惡狠狠地:“我就拿你的錢包養其他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