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孟方其來說是一碼事兒,周樾不同意,他就磨,左一句老公右一句寶寶。
周樾無老公之實卻當老公之名,還是有些羞澀:“你别亂叫。”
“怎麼亂叫了?”孟方其已經把人拐到了浴室,“那喊老婆。”
更肉麻了。
周樾拿手捂不住他的嘴,隻好用嘴堵。
可惜此招雖險,卻也沒有什麼勝算,反而趁了孟方其的意。
一個澡洗了三四個小時,被孟方其抱出來放回床上的時候,周樾已經累得感覺靈魂出竅了。
身體陷進柔軟的床墊裡,耳邊傳來溫柔的蠱惑聲,“老公。”
“嗯。”
“老婆。”
“嗯。”
“寶寶。”
“嗯嗯嗯,好了好了,睡覺睡覺。”
吸人精氣的妖怪吃了個餍足,沒有過多難為周樾,大發慈悲地替周樾擺正了睡姿,然後把人嵌進了自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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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保一條!”
導演坐在監視器後喊道。
周樾頓感不妙,立刻趁着攝像調整鏡頭的功夫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孟方其。
他進華安的組已經快一周了,雖然是第一次拍電影,但總體來說還算比較順利,和工作人員以及幾個演員都磨合得很好。
不過華安此人相當精益求精,不管拍得多順多好,總要保一條。
周樾對此沒什麼意見,但每天來接男朋友下班的孟方其很有意見。
“保保保保什麼保,每次保完還是用第一條。”
孟方其和華安合作過多次,自然熟知對方的脾性。
以前拍戲的時候沒覺得保一條有什麼大不了的,但現在不一樣,一保就是好幾個小時,家屬淨坐在車上幹瞪眼了。
周樾發完信息,趕快把手機塞到了自己的制服兜裡,以飽滿又稍微帶點忐忑的心情重新投入了拍攝。
周樾正說着自己的台詞,餘光卻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片場外圍穿過,往華安那走了。
他心髒一跳,好在台詞沒卡,順利地完成了。
“周樾!過來一下!”
這一條不算長,很快就過完了,周樾正在和搭對手戲的演員講話,就聽那頭華安在喊他。
“華師傅等一下!”
周樾朝那頭也喊了一嗓子,緊趕着和同事交代完了剩下的話,然後朝導演那頭跑。
華安嗓門大,講話也從不避諱人,是以周樾還沒走進就聽到對方在講自己。
“周樾很不錯的,你小子,蠻有眼光的嘛,不考慮再來我這當個監制或者副導演什麼的?”
“您這是讓我下崗再就業呢?我可不,我等着您的新本子找我。況且這麼好的小孩兒我隻認識這一個,推薦過來屬于忍痛割愛了。”
“你割什麼割,”華安看見了周樾,招呼他過來,“說得周樾和你們家小孩兒一樣。”
可不是我們家小孩兒嗎,孟方其笑着看向周樾,“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
華安不想理孟方其,轉頭問周樾:“你和他關系很好?”
周樾當然不敢說實話,但也不敢不說實話,隻好露出招牌裝傻笑容:“是挺好的。”
“哎呦呦,”華安皺着臉,勸告孟方其,“你快回家教育教育你們家小孩兒吧,一說個什麼敏感的話題就這個裝傻的樣子,簡直滑不溜手。”
“行。”孟方其也不和他客氣,“那人我帶走了啊,帶小孩兒吃完飯去呢。”
華安不想多說,擺擺手示意他倆滾蛋。
待到車上坐下系好安全帶,周樾才略又些不安地問:“你怎麼下來了?”
“我很見不得人嗎?”孟方其發動車子往出開,轉頭瞥了周樾一眼,“這不是為了趕快把你撈出來嗎,不然又不知道要保到什麼時候。”
周樾被他的說法逗笑了,“那也不是我一個在保在加班啊,全劇組都在那耗着呢。”
“可是隻有你男朋友等在停車場幹瞪眼兩個多小時。”孟方其轉頭瞪大眼睛看他。
“謝謝男朋友。”周樾眼睛彎彎的,見孟方其行駛的方向并不是要回家,又問道,“我們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幹等了兩個多小時的男朋友很有神秘感,不肯透露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