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出去吃的,但周樾都這麼說了,孟方其隻好妥協,拉着人往家裡走。
路上聽到周樾繪聲繪色地講教練是怎麼兩招把他摁到地上的,孟方其的心裡頓時又生出一股巨大的焦慮,但不讓周樾去上課也不可能,他突然開始有些後悔讓周樾去面試那個角色。
沉默了幾秒後,孟方其突然開口:“你不問問嗎?”
周樾:“問什麼?”
孟方其看着他,臉色變得很奇怪,不知道又怎麼生氣了,不再和周樾講話。
周樾其實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故意裝作不知道,一直到車停到家裡的車庫後才主動開口:“你不是都給我打視頻說了嗎。”
車庫裡自動感應的燈很快滅了,失去了照明來源,車裡一片漆黑。
“你都不吃醋。”
周樾主動按亮了頭頂的内飾燈,又伸手去拉孟方其:“我可以吃醋嗎?”
孟方其原本是不給他拉的,停到這話後轉過身來,英俊的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詫異。
周樾看着他,向那側靠近了些,伸出被包裹在衣袖裡的指尖,輕輕把對方眉間的褶皺撫平。又縮回手,有些自我厭棄似地皺了皺鼻子,低着頭擺弄衣袖上的扣子,低聲道:“其實有點吃醋的,但感覺這樣不太好。”
孟方其搞不懂他的邏輯:“為什麼?”
“你都主動和我說了,再吃醋顯得我很不信任你。”周樾望向他,眼睛裡包裹着暖光。
孟方其拉過他藏在衣袖裡的手,扣在自己的掌心裡,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但我想看到你吃醋。”
那樣會讓我感覺到你很在乎我。
“這樣啊。”周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翻身過來,跨坐到了孟方其身上。
suv的座椅很寬敞,但同時塞下兩個男人還是略顯擁擠,孟方其把座椅向後調了調,又伸手墊着周樾的後腰,防止他被方向盤硌到。
周樾自上而下地坐着,像抱熊一樣隔着孟方其的外套抱住了外套的主人,臉埋在對方肩頭:“其實我有點不高興,後面上課的時候也一直在想這件事。”
他又突然坐起來,垂着脖頸,雙手擠了擠孟方其的臉:“我不喜歡你和他見面,以後也不許再見面。”
孟方其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我也不喜歡他,以後不會再見面了。”
周樾後知後覺地有點不好意思,隻能俯下身來用吻堵住對方的嘴,含糊道:“不許笑我。”
孟方其扣着他後頸,加深了這個吻,唇齒相偎,也沒說答應不答應。
周樾親着親着,又想起什麼,嘟囔道:“那你和他……”
孟方其按着他,兩人額頭抵着額頭:“沒親過沒抱過,談了幾天就分手了,分了之後也沒再聯系過,他以前是我姥姥的學生,今天去正好遇到了,我沒想到他在,提前知道的話就不過去了。”
“好吧。”周樾讷讷道,但又糾結起另一個問題:“那姥姥會不會喜歡他不喜歡我。”
看他眉頭有點皺,似乎真的很糾結這個問題,孟方其很主觀地斷言道:“不會。姥姥很喜歡你,見了你本人隻會很喜歡,劉阿姨也很喜歡你。”
用“可愛“來形容一個一米八的成年男生似乎不太合适,但孟方其覺得這是最貼近周樾本身的一個詞。
可愛,可愛。
前者是形容詞,後者是動詞。
周樾被誇得面紅耳赤,臉頰不受控地燒了起來,想推孟方其一把,結果一激動,頭撞到了車頂上。
孟方其隻顧着護他的後腰了,沒想到這人頭還能撞到,不禁失笑,被周樾氣惱地瞪了一眼,隻好忍住,拉開車門轉移話題:“回家給寶寶煮面咯。”
“寶寶”人高腿長,率先跨下了車,表情看起來很冷酷,一張嘴就不太冷酷了:“我要吃兩大碗面!”
孟方其鎖了車,拉上他藏在袖子裡的手,勾了勾手指,笑道:“這麼能吃啊。”
周樾很不服氣:“上課太累了,一邊上課還在一邊想你前男友的事,氣得我又被教練撂倒好幾次。”
“這樣啊。”孟方其故作驚訝地點了點頭,“都怪我,那寶寶想吃幾碗吃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