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樾欣賞了半天,他實在是憋不住話,明明知道這個形容詞對一個男人來說可能不太能算作贊美,但還是忍不出說出口:“好漂亮。”
孟方其有些怔住,像是沒聽懂一樣,擡頭看向他,眼底還泛着薄紅,微長的頭發淩亂,有一些妖冶的俊美。
“好漂亮。”周樾說完覺得有點尴尬,想快速起身跑到樓下,卻被捉住了手腕,然後聽到孟方其幽幽地說:“你就隻喜歡我的外表嗎?”
周樾索性拉着他一起站起來,順着他說:“當然喜歡了。”
眼見身旁的男人立刻閉氣,可能要自己把自己氣死,周樾又道:“外表内在性格都特别喜歡。”
這還差不多。
孟方其發出一聲滿意的輕哼,才拉着周樾的手往樓下的衣帽間走。
衣帽間很大,但被泾渭分明地分成了兩半,一半看起來有一點使用過的痕迹,另一半則挂滿了全新的衣飾。
孟方其讓周樾拉開看,他應言照做,發現這人根本不是準備了東西,而是準備了太多東西。
大到高定西裝,小到内褲襪子,全都按照周樾的尺碼準備了很多份,周樾有點懷疑自己家的衣帽間可能都沒有這麼多東西。
“怎麼樣,一直住在這也沒問題吧。”孟方其靠在門框上,頗有些洋洋自得。
周樾有些疑惑:“那你還買那套房子幹什麼。”
孟方其神色僵硬了一瞬:“那是計劃A。”
“什麼?”
計劃A是如果周樾沒有接受他的表白,他就立刻搬到周樾家樓上,近水樓台,總有無數個可以偶遇的機會。
不過這個他暫時還不太想說,于是打岔道:“好了,太晚了,先去洗澡吧。”
按照往日他對周樾的了解,對方肯定不會再追問,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或許是因為剛剛看他哭過,周樾的膽子大了起來,走過來很低落地說:“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嗎?”
孟方其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這不應該是他的情節和台詞嗎,周樾怎麼也學會這一招了?
但這種招數确實很好用,周樾拒絕不了他,他也拒絕不了周樾,繃了半天才尴尬道:“計劃A是如果表白沒成功的話就搬到你家樓上。”
“然後呢。”
他咬咬牙:“然後磨到你答應為止。”
周樾很想忍住笑,可惜被顫抖的面部表情出賣了,看到孟方其臉上五分震驚三分羞惱還有兩分的不好意思,他又趕忙走過去回去哄人:“孟老師我不是笑你……”
孟方其臉都氣紅了,絲毫看不出剛才哭過的痕迹:“那你幹嘛?誰撓你癢癢了?”然後轉身神色尴尬地去洗澡了。
惱羞成怒的某人進浴室前還不忘叮囑周樾趕快去另一個浴室洗澡,周樾以為這是原諒他的信号,也趕快從浩如煙海的衣物裡挑了兩件沖去了另一個浴室。
洗完澡出來,周樾故意沒吹頭發,四處尋找不知道躲到哪個房間的孟方其,最後在二樓主卧找到了已經氣得縮到被子裡的某人。
聽到周樾進來的腳步聲,孟方其佯裝生氣,“你去另一個卧室睡”,發現周樾頭發還沒吹,又坐起來皺起眉頭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樾也不裝了,點點頭。要麼說他演戲時候也很靈呢,模仿能力确實很強,師夷長技以制夷,立刻把孟方其拿捏住了。
孟方其瞪了他兩秒,見周樾穿着睡衣站在那,雖然屋子裡很暖和,但他莫名感覺對方有種可憐兮兮的感覺,于是敗下陣來,惱怒道:“走,趕快吹頭發去。”
周樾計謀得逞,忍不住在心裡感歎,果然是學無止境。
吹完了頭發他又要上樓,看周樾跟着他,問道:“你幹嘛?”
周樾理直氣壯:“我睡覺啊,不是孟老師你說讓我留在你家睡覺嗎?”
孟方其氣急敗壞道:“讓你留在我家睡覺,沒說讓你和我一起睡覺啊。”
周樾又學他,一臉地不可思議:“孟老師你就這樣招待人嗎?”
見孟方其不說話了,周樾又笑着去拉他,“我開玩笑的孟老師”,然後擡頭眼巴巴道:“但我真的想和你一起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