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自己!”西裡斯冷笑道,“多麼令人驚訝,小雷爾,你還有‘自己’想做的事!”
“拜托了,西裡斯!我們得談一談。”他幾近哀求地說,艾達覺得他看上去下一秒眼眶就要紅了。
或許是他這樣可憐的神色打動了西裡斯,讓他的态度松動了:“好吧,那就聽聽你有什麼要說。”
可在雷古勒斯急切地要開口之前,他又阻止了他。“……你有什麼事非得要現在說不可?先閉上嘴吧,你不擔心玷污了高貴偉大的布萊克家的名聲,我還覺得丢人呢。”他瞥了一眼他綠色的魁地奇院服,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學生們,吓得一年級的女生們都趕緊轉回了頭。
“可是……”
“行了,我已經答應你了。”西裡斯的語氣終于緩和了下來,他不耐煩地揮揮手,把他的弟弟打發走,“先去準備吧,比賽後再來找我。”
比賽開始了。拉文克勞毫無還手之力:拉文克勞偶爾也進一個球(主要是富蘭克林),但斯萊特林進得更多;兩隊差距越拉越大,比分很快來到了140:40。
“斯萊特林的布萊克好像看見了金飛賊!”解說員熱情洋溢地喊。
雷古勒斯·布萊克突然調轉了方向沖刺,但拉文克勞的找球手斯帕克很快做出了反應,緊咬其後。
“他們的差距在縮小——今天斯帕克的狀态真不錯!”莫妮卡激動地說,“如果他能在這時候抓住飛賊,拉文克勞就赢了!”
可惜斯帕克沒能抓住飛賊,但布萊克也沒能抓到:斯帕克在最後關頭撞擊了他的掃帚,讓他錯失了時機,金飛賊又溜遠了。
比賽繼續進行。到了250:70的時候,布萊克又一次發現了飛賊,但他還是沒能抓住它。這時候許多人都發現了情況并不簡單。
“他就是故意的!”莫妮卡氣憤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自己不抓飛賊,也不讓斯帕克抓住——時間拖得越久,斯萊特林就能領先更多分!他們一定是提前就決定好了這樣的戰術,這太卑鄙了!!!”
莫妮卡的猜測一點兒也沒有出錯,斯萊特林隊把拉文克勞隊當成了刷分的工具。這場漫長的比賽一直打到了夕陽西下,直到比分來到560:120,在隊長羅傑·埃弗裡大發慈悲的示意下,雷古勒斯·布萊克終于抓住了飛賊。拉文克勞隊被打的鬥志全無,後半場基本上就是有氣無力地在空中漂浮。
“斯萊特林710:120獲勝。”已經喊啞了嗓子的解說員有氣無力地說。
斯萊特林們大聲歡呼,而格蘭芬多看台上則發出一片噓聲。
莫妮卡氣得跳起來大叫:“七百一十!七百一十!這簡直瘋了——太肮髒了!!”
710:120——斯萊特林在這一場比賽中就累積了590分的淨積分!而格蘭芬多隊在于拉文克勞隊的比賽中隻累加了220分的淨積分(240:20),這意味着斯萊特林隊幾乎已經獲得今年魁地奇杯的冠軍了。
是的,格蘭芬多隊的确是最強的隊伍,但也幾乎不可能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中把這麼高的積分追平。他們不可能采取和今天的斯萊特林隊同樣的戰術,因為剩下兩隊的找球手也不弱,如果波特故意不抓飛賊,就等于把這150分拱手讓人。
每一個在場的格蘭芬多都怒火中燒,氣得七竅生煙,這沒什麼可說的。當雷古勒斯·布萊克按照約定來找他的哥哥的時候,正巧撞上了一座在噴發憤怒的火山口。
“你真叫我失望,雷古勒斯·阿克圖盧斯·布萊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見鬼,你變得和他們一模一樣,卑鄙、肮髒、下作,陰溝裡的老鼠,令人作嘔!”他被萊姆斯·盧平拽着,也顧不上周圍的小巫師們都在好奇地圍觀,沖着雷古勒斯咆哮,“我還有什麼可以和你說的?既然你和他們是同一類人——回你的老鼠窩呆着去吧!”
雷古勒斯·布萊克臉色慘白,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他剛才在天上連着飛了幾個小時,一身狼狽的汗水,也不知道他發抖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生氣。
“失望的該是我——是我們。我早該想到的,你心裡隻有你自己。”他強撐着說,“知道嗎,西裡斯?你現在看上去就像一條瘋狗。”
說實話,艾達可以體會到西裡斯·布萊克的心情。因為面對阿諾德的時候,她也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姑娘們在球場的入口遇見了阿諾德、弗蘭和貝利亞,因為赢了比賽,他們看上去都挺高興的;但一與四個格蘭芬多的姑娘打上照面,氣氛就突然變得有點兒尴尬。理智上,她知道他沒有犯什麼錯誤,但一看見他銀綠色的院服,她就覺得生氣。
莫妮卡顯然也是這樣,她們誰也沒能給男孩們一個好臉色。她甚至對着弗蘭就開始撒氣:“做不到堂堂正正擊敗我們,你們就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戰術——”
“你們也說了,這是戰術。”貝利亞不以為然地說,“我們又沒有犯規,這是規則允許的。”
其實阿諾德也這樣覺得。在斯萊特林隊整體實力比不上格蘭芬多隊的情況下,這是一種很聰明的做法,況且他們今天确實沒有犯規(雖然據說犯規是斯萊特林隊的傳統,但今天的對手太拉跨,根本不需要犯規)。
但阿諾德一向是個很擅長看人眼色的小男孩,知道什麼話在什麼時候不該說。他确實是非常明智的,因為貝利亞一下子就收到了四個憤怒的瞪視,心虛地後退了一步。
“好哇,你們都是這樣想的?”莫妮卡怒極反笑,“那你就找和你想法一樣的人幫你解決問題吧!哼,卑鄙的斯萊特林!”
姑娘們轉身就走了。
“嘿,莫妮!這是遷怒!!”弗蘭委屈地說,“她說好把草藥學論文給我參考的,就因為這個——她怎麼這樣,我可是她哥哥!”
“和她們就是講不通道理。”貝利亞嘲諷地說。
阿諾德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淡定地瞥了他們倆一眼:“說不定就是因為你是她哥哥呢。”
“什麼意思?”弗蘭說。
“你說話沒頭沒尾的。”貝利亞說。
“這事情再平常不過啦。”阿諾德像個先哲一樣,裝模做樣地搖頭晃腦,“有什麼可計較的,既然我們已經勝利了——畢竟,你怎麼能要求一個普通人做到不遷怒呢?”
貝利亞給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帶着勝利的喜悅,男孩們也一邊拌着嘴,一邊回到城堡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