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的不舒服?”許慕瑩拍了一下他的背。
“對對,就這麼敲舒服~~~”
“……”
她怎麼那麼想打人呢!
察覺身後的她沒有動靜,也不說話,楚然回身,收了面上的笑意認真道:“你碰的時候,忽然就沒有不舒服了……”
“……”
好好好!她轉身就走,帶着點情緒的手一甩。未曾想,手落進他寬大的掌中。
興許是深夜的風比較涼,許慕瑩覺得他的手掌帶着些冷意,他用了點力道,将她手抓的有些緊。
“這幾天如此折騰,你一直沒有好好休息。”
許慕瑩心口突然一跳。
“能讓别人做的事情就安排給别人去做,封仆七曜他們我都打過招呼。”
“……”她想把手抽出來,試了一次,沒有成功。卻被抓的更緊。
“你不要忘了,當時說好給我解毒治病,你是我的專屬煉丹師。”
許慕瑩對上他的雙眸,過于直白坦誠的目光,燙得她雙頰绯紅。她的沉默,讓整個房内的氣氛變得有些僵滞。
楚然輕輕一歎,透着幾分無奈:“有空的話,記得管管我……”
什麼虎狼之詞!
什麼天上地下的表裡落差!
許慕瑩緩了幾息,在胸腔中的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的間隙,她倉惶點頭:“嗯……好,我知道了。”
聽見滿意的答案,他才松開掌心的手。
許慕瑩落荒而逃!
他在後面看她逃也似的離開,唇角上揚的笑意更深了……不知為何,腦海裡倏然出現她未能化形時的狐狸形态,毛發柔軟,身形輕巧在懷中……
“轟”地将門關上,她捋了捋自己紊亂急促的呼吸,覺得他突然如此反常,腦子的筋必然搭錯了,心裡還盤算着得給他煉點什麼丹藥,治一下!
……
第二天一早,懶懶地睜開眼,隐約有孩童的嬉笑聲從外面傳來,她換了個更舒服的睡姿。
心裡估算着那群小朋友大早上笑得這麼開心,必然是病情好轉!一顆心穩了穩。
難得的清靜,沒人攪擾她,樂得自在。賴床夠了,她才慢悠悠去洗漱,更衣。
一推門……
傻了!
門外左右兩側齊刷刷站着兩排人!面生,一個不認識!像是等了她很久,恭敬,端正。
她無措地擡眼去找熟悉的身影,正好看見楚然從隔壁出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跑過去,站在他身後問道:“你派那麼多人來做什麼?”
“不是我們的人,”楚然轉身面向她,大有将她護在胸前的架勢,稍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緊張的神色,壓着聲音道,“是狐族的人。”
狐族?
許慕瑩順着他的目光去看,這才注意到楚然方才從客堂出來,眼下裡面還有人。
将身子往他靠了靠,輕聲問:“哪個狐族?來幹嘛的?”
未等楚然開口,裡面的人識趣地迎出來,面上挂着熟稔的笑意,抱拳道:“姑娘,又見面了。”
出來後才看清,這人她見過。九尾靈狐族的四長老蘇洪。
許慕瑩回禮,面上卻是戒備,沉聲道:“蘇長老好雅興,這麼早就上門做客啊?”
說得蘇洪臉上笑尬了一瞬。
“哪裡哪裡,我等今日上門,是有大喜事要來傳達,故而來得早了些。”
許慕瑩一聽:“大喜事?你們同意用青澤島來換了?”
四長老臉上笑起來時頗有深意。
“今日不為師淩病症而來,我們是專程為了許姑娘你來的。”
“我?”許慕瑩退了一步,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蘇洪煞有介事地道:“此前在玄靈塔中,守塔長老監管不力,讓你受了不小的委屈,此事被二長老知曉,他老人家大發雷霆之怒。”
“二長老懲治了守塔長老,當時與師淩一同的幾位後輩,也予以懲戒。”
“……”
“今日來,是傳二長老的意思,将您請回族中。”
他們好像在唱一種很新的戲,可是她又拿不出證據!
斜過去的眸光掃過蘇洪,不動聲色。
“我們深知此事對你影響很大!許姑娘介懷此事,若你覺得還不夠洩憤,那幾位後輩可交由你處置。”
許慕瑩勾唇,漫不經心側身看着院中的桂花樹,語調清冷:“說得倒輕松,為何不把師淩交由我處置?”
連楚然也極少見她這般正顔厲色的模樣。
“……”蘇洪面不改色,抱了抱拳,依然陪着笑臉,“許姑娘,師淩已經得到應有的教訓,現在可能沒辦法施以懲戒。”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可能不知,師淩而今傷勢較重,恐,恐是無力回天。”
他望着許慕瑩:“是以,族中幾位長老商議後,暫不對他做出懲處,他日若保住性命,許姑娘,我蘇洪在此擔保,必會為你讨個公道!”
許慕瑩挑眉。
呵!新鮮!
“我好奇的是,你們變臉當真是快!”許慕瑩低頭,百無聊賴扯着楚然的袖角在指尖揪弄,道,“蘇長老可能不知,那日出山為尋庇佑,我與少主定下契約,而今你想讓我回去族中,我倒沒有什麼問題。”
她自顧地說着,全然沒注意到身旁之人眸色沉了沉。
許慕瑩仰頭,望着楚然溫和的側臉,面上是不懷好意的笑:“不知道族中為我準備了多少契金?這可是帝宗少主,我們九尾靈狐一族自然不能怠慢,怎麼地也得有點誠意吧?”
“你這樣,給我點時間,我和少主商議商議。以防萬一,你先回去,備上個八百萬靈石,若少主同意了,我想辦法通知您帶我回去……”
蘇洪:“……”
封仆在二人身後,唇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