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禦劍而來,在季遠身邊站定。
宋清玥一身月白色弟子服,身姿挺拔,禦劍而來,在月光下恍若仙人。
“緣何不出劍?”季遠問。
宋清玥看了一眼站在季遠身後的白長賀,季遠隻覺得自己腰間的手更緊了,還以為白長賀害怕,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宋清玥視線變得更冷,看向洶湧的海面:“那惡蛟似乎在尋什麼東西,異常暴躁,我擔心他傷及岸邊百姓,打算先去海邊看一下。”
季遠點了點頭,對宋清玥道:“你做事很穩妥,将其餘幾名弟子帶上,這裡離海邊太近了,注意保護海邊的百姓。”
宋清玥點點頭,對站在季遠身後的人極其不爽,最後還是因為手上的事情更緊急,便禦劍而走。
白長賀在季遠耳邊小聲說:“那位仙長看起來好兇。”
季遠安慰道:“沒事的,他對所有人都這樣。”
你不是特例。
白長賀在海面上四周看了看:“不知道儀公子去哪裡了,我有點擔心他的安危。”
想到儀忘言的修為,便安慰道:“就他那樣的,你擔心誰的安危還不一定呢。”
白長賀撲哧笑了一聲,由于兩個人貼在一起,背脊上傳來另一個人因為笑出來而輕輕顫動的頻率。
季遠不知道怎麼的,臉有些紅了起來。
幸好背對着白長賀,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紅。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人越出水面,在半空中懸停而立。
是那位青袍水君。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女子,正是蘇雨眠。
季遠困惑住了。
小說裡沒有這一段啊。
自從自己穿書來到這裡,除了名字一樣,情節什麼的沒有一個對的上啊,玩我呢是嗎!
剛才水神在水府裡好像說過,是要将蘇雨眠煉成鼎爐,然後不知道怎麼的,來的就是蘇家二小姐,又不知道怎麼了,水神隔空取物一樣,将蘇雨眠提溜出來了。
現在是要搞哪般?
想到水神好像是與景陽城站一邊的,為的也是要斬殺惡蛟,所以不會妨礙清明宗。
難道上來隻是看熱鬧的?
想到這裡,他禦劍站到水神的不遠處。
水神遙遙看見他們,對他們竟然做了一揖。
季遠隻好回禮。
他遙聲道:“清明宗的弟子已經去準備了。”
水神怔了怔,忽然笑了一下,朗聲道:“這惡蛟其實是想要明月,蛟龍之屬喜月之精魄,可以助力修行。”
季遠對這個倒是知道,隻是明月如此之高,怎能摘得。
季遠擡頭看向天上明月,此時海上生明月,今日之月,尤其明亮。
水神忽然擡手,蘇雨眠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懸空的能力,急急墜落。眼看要墜落到海面,她忽然被一層模糊的雲霭托舉起來。
“這條黑蛟的話,懇請仙師先留它性命,今日之後,我自會取它性命。”青袍男子大袖飄揚,目光不錯地看向被雲霭慢慢托高的女子。
季遠也看向蘇雨眠。
隻見原本在海中翻騰的黑蛟忽然如龍一般騰空而起,如長蛇般圍繞在那蘇雨眠的周圍。
季遠不解,詢問水神:“水君,這是何意?”
青袍男子不露聲色地看了白長賀一眼,恭順道:“此女在出生之時,不知被何人用密法,在她眼中種下了一片瓊樓與明月,我身在海中,雖然煉化了一片海水,但是如果能再得瓊樓,修為必定能高上一大截,便是化神境也可以想上一想了。”
瓊樓與明月?
這個不是女主後期所得的寶物嗎?被女主煉化以後,修為大進。
水君看到季遠不說話,便道:“若是二位喜歡,我願得後獻出此寶。”
在小說裡,女主後期在某位男主的幫助下,才取得了瓊樓,将它煉化以後,成為了某種可以安放神魂的宮殿,作為夏日避暑之用,更是安排了四位女官在宮殿内管理事務。
怎麼這座瓊樓原來在她出生之時,就随身攜帶了嗎,這麼好運氣的嗎?可小說裡為什麼一直到後來才出現啊。
雲海下垂,惡蛟升空,顯化成雲,雲中一座巍峨瓊樓矗立在半空之中,瓊樓之中霧霭缭繞,顯露出來的地方均是雕廊畫棟,連瓦片都為琉璃瓦,寶光流轉,流光溢彩。
樓上有袖珍明月,月華如練照瓊樓。
季遠目瞪口呆。
想起小學學的一首詩。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