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派争執間不相上下,白長賀本來還想調停幾句,誰知道這兩邊的人後來竟然動起手來。
一邊說人命關天,現在去跟官衙說,那些人興許還有救,另一邊則說他們來這一趟,不能白來吧,不拿賞錢,他們這一趟就白幹活了。
接着兩邊的人都拿起了武器,看起來就要動手。
這時候白長賀再去說,很可能被打,所以他和老仆一看情況不對,就退到了一邊。
可是這種情況又很奇怪,本來好好的說要來捉妖,現在竟然又要打起來。
大殿前的空地上,有一口大水缸,白長賀和老仆就躲在水缸後面,這時候白長賀眼尖,看到旁邊的廊柱下竟有一個人的影子。
那邊吵架的人光顧着吵架,完全沒有看到那個影子。白長賀怕驚着那個影子,跟老仆做了個手勢,兩人慢慢抄邊繞過去,想看看是誰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瞧人家吵架。
可是等他們繞到廊柱後面,哪有什麼人影,隻有一把青竹折扇“啪”的一聲掉下來。
季遠“啊”了一聲。
把屋内幾個人吓了一跳,那美豔婦人掩嘴嬌笑:“這位公子故意在這吓人呢。”
季遠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誠摯地看向白長賀:“你真的挺有說書天分的,下次你那本遊記借我看看。”他這麼會說,寫出來的遊記肯定更像志怪小說,肯定好看!
他本來覺得那種遊記肯定很無聊,現在看白長賀說的事情,覺得那本遊記一定好看。
老人冷冷瞥了季遠一眼,對白長賀道:“你說就說,老抓着他的手幹嘛!他又不是小姑娘,還會怕這個嗎?”
白長賀一聽,臉都紅了起來,連忙放開了季遠的手,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說了幾句話才好。
他們拿到這個扇子覺得奇怪,第一反應以為是有人本來站在這裡的,然後因為他們圍攏了過來,逃走的時候留下了手中的折扇。
白長賀覺得奇怪,故而展開折扇。扇骨以普通綠竹制成,鋪以灑金箋紙,是一把極為普通的折扇。
但奇詭的是這把折扇的扇面,扇面上畫的并非山水,也不是題字,而是一副畫。
畫面上畫的竟然是一群人分站成了兩邊,每個人都栩栩如生,似乎在争執。能看出在争執,因為每個人都兇相畢露。
白長賀還覺得奇怪,誰會在扇面上畫上互相争執的樣子。
這扇子作為文人雅客手中的文玩清供之一,大多描繪美好事物,誰會将争執的人畫上去。
白長賀還在細看,旁邊的老仆卻叫他往前面看,隻見前面那一隊除妖師争執地越來越厲害,隐隐有要出手的樣子。
白長賀這才發現原來這些人争執的樣子被畫到了扇面上。
他心下大驚,下意識地想摸摸這扇子是不是剛被人畫的,在他低頭看扇子的時候,扇面上的畫又變了。
扇面上的雙方中,各有兩個人倒在了地上,待他擡頭再看,人群中出現更為喧鬧的聲音,隻見有兩個人倒在了地上。
白長賀連忙跑了過去,把扇子拿給這些除妖師看。
這些除妖師因為這把扇子的出現而停了下來,一些除妖師一眼看出這扇子是妖物,便将扇子封了起來,交給白長賀,讓白長賀帶到聚寶齋來處理。
季遠其實正聽的興起,後半段的故事竟然就這樣平平無奇地結束了,他震驚地看着白長賀:“就這樣?”
白長賀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他們當然是還要吵的,也想要拿扇子去較差,但是他們也封印不住扇子,擔心扇子如若交代官家的手上,會更加的危險。”
季遠皺眉:“都已經快出人命了,他們會為了這種可能性而放棄?趕快說實話。”
白長賀抓了抓頭:“其實是吳爺爺……他跟那些除妖師談妥了,拿到了扇子,說我們若是到了景陽城的聚寶齋,可以送到樓主這裡來。”
之前白長賀也說過,這個吳爺爺就是他的家仆,因為儀忘言拐走了白長賀,所以主仆兩人分開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家仆并不是一般的家仆,不然光是擺平那撥除妖師,就花費了大力氣,而且顯然就不是靠說說就能擺平的。
季遠疑惑:“這扇子是怎麼回事啊,會讓人吵架還是說它扇面上會顯現出未來預言之類的東西?”
一直沉默的樓主老人開口:“非也,這把扇子大概是影響人們的心境,我雖然在景陽城,也聽到過這種妖物。我們說世間之妖物,擅迷人心,喜食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