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尴尬笑：“前輩真是慧眼如炬啊。”

老人不屑地敲了敲旱煙裡的煙灰，旁邊美豔的婦人叫嚣了一下：“不是這位，是這位年輕的公子說要找您的。”

老人的注意力從季遠的身上轉移到了白長賀的身上，他的視線在白長賀身上巡視了半天：“後生，你有什麼事？”

白長賀也沒有廢話，從懷裡摸出一把青色折扇，将這把扇子雙手遞給了那個老人。

老人還是斜倚着沒有動，旁邊的婦人笑了一下，伸手想要拿過來，但是白長賀卻一步走向前，扇子一直怼到了老人面前：“這把扇子是想讓聚寶齋妥善處置，樓主還是親自拿過來看看。”

老人怔了怔，視線看到折扇的時候怔了怔，坐直身子，将手中的旱煙交給旁邊的美婦，雙手接過扇子，沉默良久才開口：“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白長賀的視線也落在那把扇子上：“途中所得。”

老人沉吟半晌，抖開折扇。

這把扇子，季遠之前從未見白長賀拿出來過，他們這次來聚寶齋也是一時興起，看起來這把扇子是一直就被白長賀貼身放着。

一直看起來極其憊懶的老人在抖開折扇以後，怔了足足好幾分鐘，才口氣有些慌亂地對旁邊的美豔婦人吩咐：“快去把捆妖索拿過來，拿紅色的那種！”

婦人還在發呆，老人直接站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他連忙轉身慌慌張張地去拿東西。

季遠凝聚靈氣看過去，隻見那把折扇上居然有一層淡淡地妖氣。

不等季遠看清楚，婦人已經将捆妖索拿了過來，老人從婦人的手中将捆妖索奪過來，一邊跳腳罵道：“後生啊後生！你怎麼這種東西都往我們店裡拿，這不是夭壽嘛！”

白長賀的表情也很愧疚，低聲下氣一邊賠罪：“勞煩前輩了，隻是這種妖物如若再讓它流落民間，必然會多害幾條性命。”

那老者不聽，一邊祭出幾張符箓，貼到被捆起來的青色折扇上，一邊繼續在嘴裡罵的，就，罵的很髒。

季遠聽不下去，上前一步對老人道：“差不多了啊，東西都拿來了，你要是不管就給我，别仗着年紀大就罵起來沒完了。”

老人怔住了，瞪着季遠。

白長賀連忙扯了扯季遠的袖子：“季公子，别生氣……”

季遠轉過頭，看到白長賀狗狗一般的眼神，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眼角微微下垂，讓人心生憐惜……

這一邊老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破口大罵。

季遠氣血上湧，就想撸起袖子跟這老頭幹架，不要怪他不敬老，他自己也是兩百歲的老人，誰比誰老還不一定呢！

老人往後退了半步：“咋地，你這後生還想打我？”

季遠：……可能被你說中了。

聽到老人的話，白長賀把季遠的袖子抓的更緊了，他連忙道：“是我不好，這扇子……太兇了，所以我想交給聚寶齋的人處理。”

他說着，忽然從手裡拿出五枚靈石交給美豔婦人：“這是費用，勞煩妥善處理此物。”

婦人下意識地伸手，五枚靈石落入手掌，不由得吓了一跳，手心處五枚靈石流光溢彩，燦若星辰，竟然是五枚上品靈石。

不但是青衣小童，連正準備跟季遠幹架的老人也停下了動作。

五枚上品靈石的含金量，足夠一座仙家府邸一年所有的花銷了。

白長賀輕輕一推婦人的手，讓她收起來。

季遠倒沒有看到白長賀給的是上品靈石，隻當是下品靈石，還責怪白長賀：“怎麼還要給他們錢。”

白長賀聲音溫柔，安撫道：“這種兇物讓聚寶齋處理的話，還是要給一點費用的。”

旁邊的老者看了白長賀一眼，伸出袖子擋住婦人手裡的上品靈石，淡淡地說：“既然公子給了，就收起來吧。”

美豔婦人神色複雜地收起來，這五枚上品靈石，在聚寶齋也不是天天能看見的，哪怕是昂貴的靈氣法寶，大筆的流水往來也不至于五枚上品靈石這麼多啊。

她不由得偷偷打量那白衣公子，這人怎麼不動聲色地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可從外表看來也不是什麼修士，一看就是那種書讀的多了的傻書生啊。

老者以拳抵唇，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後揮袖讓婦人拿出筆墨紙硯在一旁準備記錄，看向那白衣公子：“既然如此，那這件妖器我們聚寶齋收下了，公子可否告知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