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忘言一怔,在心湖上回應:“等什麼,不是你讓我看看情況就離開嗎?”
季遠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情況不對,你暫且留在這幾個女人身邊。”
儀忘言想走。
但是季遠不讓走。
這和剛才說好的不一樣啊,剛才季遠隻是讓他來探個路,混個臉熟啊,怎麼現在又不讓走了。
在更遠處的季遠坐在涼亭中,面前擺放着幾碟小食,正喝着從宗門帶來的槐花釀。
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有人正慢慢地用出禁制,将慈光寺的後院整個圍了起來。
當禁制的邊界推到他這裡的時候,他立刻摸出一張黃色符箓,注入靈力,符箓上金光一閃,他的氣息被完全隐匿起來,就算在禁制的一方小天地中,他也不會被開啟禁制的人發覺。
這種隐匿符得來不容易,符修和丹修對每個宗門來說,都是珍貴的财産。季遠身上帶的符箓都是從宗主這裡掏來的,如果放在景陽城賣的話,這種品秩的能賣不少錢。
他自涼亭中緩緩站起身,隻不過為什麼會有人在這裡隔絕出一個禁制結界來呢,是想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不想被人聽到嗎?
季遠本來隻是想讓儀忘言去探探蘇雨眠的虛實,沒想到忽然被隔絕出來一方小天地,不知道是誰人的手筆。
更奇怪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有一群人正在靠近這裡。這些人的腳步紛亂,聽起來似乎隻是一些普通人的腳步,但其中有幾個人的腳步沉穩利落,一聽就知道應該是江湖上的人。
這裡是寺廟後院,怎麼會有江湖人呢?
另外,這裡畢竟是寺廟,為什麼寺中僧人的腳步聲卻完全沒有呢。
蘇家母女三人看着儀忘言,似乎是在等他走,但是儀忘言剛收到了季遠的聲音,又讓他暫時留在原地。
儀忘言很尴尬,但又不能走。
但季遠不管他尴不尴尬。
他現在能看到蘇雨眠,隻要出劍就能斬殺……
他想到這裡,手随心動,右手懸在半空,周圍劍氣凝聚如有實質,一柄長劍就懸停在季遠的手下。絲絲縷縷的青色劍氣,萦繞在他的手掌處與劍柄四周,劍氣森森。
季遠猛的一手抓住劍柄,立刻就要掠出涼亭,手中之劍,要斬蘇雨眠。
“師尊留步!”
一聲低喝,一個身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季遠看都沒看眼前的人是誰,此時此刻,心中隻有一斬蘇雨眠,才是快意。
如若将來他的不幸都因此人而起,那就在這一刻掐斷所有可能,正因為心中有不平,出劍更要快。
一抹紅色的影子伴随劍光掠出涼亭,朝蘇家母女所站的地方而去。
儀忘言這會兒尴尬地在用腳趾摳地,眼間一抹紅色人影裹挾劍氣,轉瞬即至。他看到竟是季遠持劍而來,來不及細想,下意識擋住蘇家母女的視線。
啊,這……原來季遠一開始就是抱着要殺人的念頭來的嗎?
他還以為是季遠最多就是要調戲蘇家的小娘子啊!
正在此時,一個歡快的聲音傳到儀忘言的耳中。
“儀公子,原來你在這裡啊!”
儀忘言轉頭一看,竟然看到白長賀與魏家二公子魏開平在一名僧人的陪同下,往自己這邊快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