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逸告訴她這個隻能防氣化的毒藥,如果她是親口喝下或者吃藏在食物裡的那就無用了。
顔西回府就找人試了一下,果真能把吹來的蒙汗藥給抵消掉!
之後每日她都随身攜帶此物,連洗澡睡覺都不曾脫下,同時對凡是入口吃的都親自以銀針試過,又增加了在暗處保護自己的守衛,一番動作之後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既然她現在已經沒那麼怕宮秋意的毒了,那做事自然是更加放開拳腳些,第二天她就到左相府裡拜訪,并告訴左相,待左公子出宮後就親自上門提親,左相驚地連夜進宮找裴琴華商量對策。
彼時的裴琴華剛哄完妻,許諾了宮秋意一生一世一雙人,自然是不能再允左相娶她公子做正妃,但左相又是她陣營裡最有力的盟臣,也不能輕易舍棄。
于是裴琴華雙管齊下,一方面在宮中親近左小公子,用自身魅力釣住了他,如此就算顔西後來再用什麼法子靠近左公子,隻要他本人不願,就算顔西用王爺身份求娶,裴琴華在聶歸兮處也能找到理由回絕這門婚事。
而另一個計策則是讓宮秋意親自出馬,沒錯,要不怎麼說裴琴華是被世界君設定的權謀高手,搞權謀的心都髒,之前為了宮秋意和身主有接觸而各種吃醋,一涉及到權利之争,也能将心愛之人當作棋子用。
這兩人之間就是特麼抓馬。
而宮秋意也是賤皮子,在“偶然間”了解到裴琴華境況後,知曉她是為了與自己的承諾才如此為難,霎時心軟,思慮再三後出宮來了王府。
“王爺,你此舉甚是不妥,你這麼給左相施壓,隻會将她往攝政王那邊推,若左亦章真成了攝政王妃,對王爺隻有害無利。”
宮秋意一上來就開始指責她哪裡哪裡做的不對,還列舉了裴琴華娶正妃的各種不好之處。
顔西翻白眼,宮秋意是真的把她當白癡呢,說的話都是什麼一坨答辯,左相作為萬年攝政王擁護者還用推,人家打一開始站的就是那邊。
顔西擺裝傻到底,言自己正是為了斷左相的聯姻結盟大計才求娶相府公子。
宮秋意緊蹙,見聶歸兮如何都不肯收手,他眼前仿佛又浮現那名女子深夜仍伏在案前批閱奏折,一襲單衣的背影單薄凄冷……
裴琴華最近才告知自己,正是為了在太上皇面前保全他才不得已答應讓世家子進宮,雖理解她的苦衷,但看到一群花裡胡哨的男人們環繞在她身側,宮秋意心頭的怒火便不自覺地越燒越烈。
思及此,宮秋意上前一步,惆怅開口: “王爺,就算是秋意相求你也不肯嗎?”
厲王爺擺擺手:“這些國家大事我們女兒家做主便好,秋意好好保全自身,不用理會。”
宮秋意事前雖也料到會被拒絕,但此刻叫女人心若磐石,全無動搖,還是沉下了臉。
恰好此時黎昭扣門,少年的嗓音響亮。
“王爺,下午申時你答應我一起回府的,可别忘了。”
少年語氣帶着一絲恣意随性,甚至于有些無禮,可厲王爺并未生氣,反而起身去開門。
“知道了,沒忘,你收好東西就先去馬車上候着,本王稍後便去。”
黎昭初入王府還很怕她強搶民男,後來見她隻是挑逗并無過分之舉,逐漸也放下心來。
她随口應付完,一轉回頭差點吓個半死,一張陰沉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宮秋意目光晦暗。
“我說王爺近來怎麼待我不同了,原來是另有新歡,還有攝政王賜的舞姬,王爺走擁右抱,好生快活。”
這毫不掩飾嫌惡的語氣,啧啧。
顔西心中冷冷一笑,誰特麼都有資格鄙視聶歸兮花心,唯獨宮秋意沒有,之前她假中毒時宮秋意屁都沒放一個,反而自己和死對頭在宮裡快樂造人,就這還想要求身主為他守身如玉呢,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