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郁:“先等你回來,京都見。”
柏郁在聊天方面真的像個老年人。不僅不愛發表情包,說話更言簡意赅到讓淩歌覺得很人機,一股老人味。
她皮笑肉不笑地關掉聊天框,沒回複對方。
最後一場戲結束後,導演說大家夥兒得按老規矩,一起吃個飯。
畢竟相處了兩個多月,是要比剛開始那頓熟悉一些。期間淩歌又和木辰、呂焉然分别拍了幾個小視頻,這些都打算等劇播出之後發到網上。
木辰很配合,兩人在視頻裡跳了一些當下流行的手勢舞,他比淩歌更為靈活,動作更好看,先是他教,然後再拍。淩歌一開始說這太為難她了,沒想到被木辰引導幾次後她還是勉強地拍下來了。
不得不說,兩人都挺敬業。
他們除了工作以外的接觸并不多。淩歌經常拍完戲就回自己的房車裡,兩人除非是要演感情戲,在不得不走戲的階段她才會和他多溝通起來。
但這些都是有尺度的,畢竟他們的職業就是演員。最應該做的便是分清戲與現實。什麼是戲裡的,什麼是生活中的;戲帶不進生活,生活也入不了戲。
他們都懂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淩歌自不必說,名花有主了。但木辰,到底還年輕,又是第一次演戲,演得還是那種愛的死去活來的戲,導演不放心,讓他删掉淩歌的聯系方式。
各自冷靜。
當時大家還在正宗的蒙古包内享受純正的全羊大餐,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導演趁着個時候把木辰拉了出去。
聽後,木辰說有必要到這一步嗎?
他還太年輕,但導演是過來人啊,他能懂。
“叫你删就删,聽我的準沒錯,你以後也應該不會和她搭戲了,别把這件事想複雜了,工作關系已經結束了。”
木辰還是不滿,不過嘴上說還是聽導演的。那時候,他趁着大風吹起帳篷,看見坐在最裡的淩歌,嚼着奶皮子,頂着個素顔,一副看淡全世界的樣子,莫名地,他覺得心很煩。
呂焉然最終也沒和她的男主角在這場散夥飯中和解,兩人一個做東,一個做西,全程沒個眼神交流,所有人都認為呂焉然太過擺架子了。
隻有淩歌知道,她是真傷心,也是真的決絕。謠言傳得很兇,但呂焉然從來不在意。她隻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像木辰一樣,分不清。
淩歌主動坐到她的身邊,兩人抱着一瓶好酒開始喝起來。在這方面,淩歌可幹不過呂焉然,好說歹說在國外混過那麼多party,這麼點量呂焉然肯定是不會畏懼的。
最後她真的把淩歌和飄了。淩歌很少不節制,就今天破了個例。
後來什麼也記不清了,她被擡上車,第二天醒的時候已經抵達機場。
“昨晚真是太嗨了,我叫司機直接送你回去了。你沒事吧?”
淩歌迷迷糊糊接下呂焉然的電話,對方要比她的狀況好許多。
“早知道不讓你喝那麼多了,真是吓死個人,要讓我哥知道,估計非得找我讨要個理由。”
淩歌埋頭一笑,“你哥不是那樣的人。”
呂焉然立刻反駁,“你還真不了解他,他就是這樣的人。”
電話另一端的人突然愣住,好吧,是她不夠了解柏郁。
這麼多年來,身體和心靈始終很割裂。一個早已融入多次,而另一個卻始終還在不熟悉階段。
淩歌果真不夠了解柏郁。不然她也應該想到在家裡的時候會收到柏郁的消息。
柏郁問:“回來了嗎?”
她答:“回來了。”
“在家?”
“嗯。”這個時候淩歌剛剛給自己準備晚餐。她還在思考這段時間是不是可以放縱自己吃點好的,思考結束後她仍然給自己準備的蔬菜水果沙拉。這樣當晚餐好幾年了,她已經習慣。
本來以為柏郁隻是普通日常的關心,沒想到下一秒——
下一秒,門鈴被按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