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算!”周馳弋還在生悶氣。
“一起去營地看看?”
十七歲離開阙北回到臨安,江朔就未曾步入過軍營。蘇旭的這句話一下勾起了江朔關于阙北的記憶。
荒唐而又美好。
“好。”
江朔和江承祐再一次去了布政使司,劉新慈顯然是預料到了。
正要帶人去看屍體,“不必了,屍體勞煩大人給埋了吧,這大熱天的。”
“蘇大人這是?”
“過幾日我要去軍營看看,怕是顧不上這兒,勞大人費心。”
劉新慈原以為江朔會逮着屍體不發,要查個水落石出,誰料這位左都禦史直接撂挑子不查了。想來也是,能在短短三年爬上左都禦史的官兒,誰心裡還沒杆秤呢。不該摻和的不摻和,回到臨安他還是他的左都禦史,驸馬爺,若是摻和了不該摻和的,把命丢在這近海可就不值當了。
騎着馬回驿館的的時候,江朔注意到買糖葫蘆的小販,想起昨天晚上一口沒吃的糖葫蘆,莫名心癢,下馬買了幾串。雖然他并不愛吃太甜的東西。
剛把缰繩遞給驿夫,江朔就看見穿着青衫的梅君蘭拐過牆角。江朔就站在門口,面色和藹的看着梅君蘭走過來。
梅君蘭想還了衣服就走人,哪裡想到江朔不收,“這衣服的主人在裡邊,我不好代收,梅公子進去喝杯茶?”
無奈之下,梅君蘭隻能跟着進去。
他和江承祐手裡一人拿着三串糖葫蘆,進了後院,瞧見幾個人正在哪兒過招。江朔領着人去亭子裡坐着,遞了串糖葫蘆過去。
梅君蘭該有十多年沒吃過這東西了,“這是小孩子……”
“吃串糖葫蘆怎麼就小孩子了,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幾文錢的糖葫蘆梅公子也跟蘇某客氣嗎?”
“多,多謝蘇公子。”
蘇旭看見江朔回來也沒了和周馳弋過招的興趣,何況還是個帶傷未愈的病号。
六個人坐在亭子裡,石凳是不夠的,褚季野沒進亭子,而是從外面坐上了亭子的圍欄,一直腿跷在圍欄上,另一隻在亭子外面蕩着。蘇旭靠在江朔後面的柱子上,手裡把玩着江朔遞給自己的糖葫蘆時不時咬一口,外面的糖吃完後,酸的差點冒眼淚。周馳弋到是沒客氣,直接在江朔旁邊坐下了,倒了杯茶咕噜幾口喝了。
六個大男人,坐在一塊兒,手裡拿着串糖葫蘆……
剛聽說江朔回來的錦衣衛副指揮使,想過來彙報情報,就看見這一幕。這還是金銮殿上公子如玉的左都禦史嗎?
還有靠在柱子上的好像是武安候?鐵血将軍也吃糖葫蘆?
秋錦程表示自己眼睛要瞎了,不過眼瞎不要緊,完成任務要緊。秋錦程壓下心裡的波濤洶湧向那幾串糖葫蘆走過去,天知道他多想飛奔回去給衛所裡的兄弟們八卦。
“大人,屬下有事禀報。”
“梅公子稍作休息,蘇某馬上回來。”
兩人穿過拱門,江朔示意秋錦程說。
“梅君蘭住在城東郊區,房子估摸着有些年頭了。屋子裡不止他一個人。但我們向周圍人打聽過,梅君蘭如今父母雙亡,又尚未娶妻,家中更無侍妾。不過我們一直沒看到有其他人進出,不排除梅君蘭家裡有地道的可能。”
“辛苦了,請兄弟們喝酒,不過不要誤了正事。劉新慈那邊也要盯着,洋市有個煙館,也麻煩兄弟們注意些。但不能去碰,那東西要命。”江朔從懷裡拿出個錢袋子遞給秋錦程。
“我替兄弟們謝謝大人。”
“嗯。”
江朔此刻心下有了個不太确定的答案,梅君蘭家裡的那個人或許就是他自殺的原因。
秋錦程拿着錢袋颠了颠,打開一看,是包金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