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吧,十七歲剛到臨安那會兒,是真不習慣,臨安呐,就是個狐狸洞,全是人精。”
“還是荊幽好,臨安待着太累了。”
“我小時候在臨安呆了幾年,後來父親來平陽,我也就來了。現在就記得臨安的花燈很好看,每次上元節都要拉着兩個哥哥,逛個通宵。”
蘇旭:“阙北的上元節也有花燈。正月的雪還很厚,燭光映在雪上,很好看。”想起阙北的上元節蘇旭眼裡不由染上了一層暖意。
褚季野打趣道:“鐵骨柔情啊武安候。”
褚季野一手摩挲着下巴,眼神在蘇旭臉上打量,感受到褚季野的目光,蘇旭眉梢一挑沒弄明白褚季野要幹什麼。
“咋們武安候是個儒将啊,跟那些大胡子不一樣。”
江朔扭頭看着蘇旭笑,“大胡子,哈哈哈。”
江朔實在是想不出來蘇旭四五十歲滿臉絡腮胡的樣子。
“呦,承祐回來了啊,你看,你二哥好不好看。”
“啊?”江承祐老遠就聽見蘇旭和褚季野的笑聲,一下子被問住了,“好,好看。”
江朔看着江承祐臉又紅了,随即身子蘇旭身上一靠,手搭在人肩膀上,笑道;“你把小承祐都弄臉紅了。承祐,你二哥有這麼好看嗎?”
本來隻是染上一層粉,現在已經紅透了。
别的不說,隻看江承祐對着江朔沒脾氣,動不動就被欺負成大紅臉的樣子,褚季野着實有些吃味。 “再逗得逗壞了,聊聊正事吧。”
“哈哈,行。”江朔直起腰,
“先說說我們在洋市看到的吧。東西是真多,琳琅滿目的看的人眼花缭亂,我和蘇炎清大緻逛了逛,也沒仔細看,怎麼說呢,感覺不大實用,大都是些拿來把玩當擺件兒的玩意兒。”
“華而不實。”
“對了,還碰見買旱煙的。”
“那不叫旱煙。”
“反正就是煙草,我又沒抽過旱煙。”
江朔:“煙?”
蘇旭:“一小塊一小塊的,填在煙杆裡吸。”
看着江朔每天越皺越深,周馳弋突然想起來,“我買了一塊兒,價格還行,一頓早飯錢吧。”
江朔接過開,打開包裹的油紙,一股淡淡的甜香傳出來。聞着那股香味,江朔心裡隐隐覺得不安,他把煙收起來。“記得昨日被弩射死在洋市的人嗎?劉新慈說那是白雁逃出來的海寇。另外蒙晟來東海找你了炎清。”
“找我?”
“不知道什麼事,見了再說吧。此外,關于海寇還有新的情報,季野來說吧。”
“海寇泛濫已久,在平陽的這些年我與海寇也算打過交道,據我所知,海寇并非隻有一種,其中,膚色很白,金發的海寇目前為止我發現兩種,他們語言不同,雖然我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還有一種不太常見,或許也常見,但是他們相貌體态與漢人無異,我想這才是他們不常見的原因。”
周馳弋:“什…什麼?”
江朔握着的拳頭已經看見了青筋,“有人刻意瞞不上報。”
“這大概就是目前最大的疑點所在,海寇為什麼混進平陽,求我救他,殺他的人是誰,短箭的來曆。”
疑點一旦鋪開,就無法收回了。
四人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