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風錦石在世子的屋裡睡得香甜,不過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當有人靠近時,她會不由自主的拔刀,這是常年訓練的結果。
玉青蘋看着離自己不過一寸的刀鋒,還有飄過幾縷斬斷的青絲,吓到竟連驚呼都忘記了。
“是你啊。”好在風錦石緊急收手,她露出白森森的牙笑了起來。不過酒勁還未消退,現在隻能算是睜了眼,以下的所有行為都不能算其正常狀态。
她将佩刀扔到一邊,沖玉青蘋招了招手道:“過來。”
玉青蘋還未從方才的驚吓中走出來,所以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風錦石坐起身來,修長的手指一指便落在玉青蘋的鼻尖上,她輕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玉青蘋回過神來,連忙道:“你受傷了?傷在哪裡?快讓我看看。”
風錦石反手一拉就将玉青蘋扯到自己懷中,她身形不穩二人全都躺倒在床,現在離的是十分法的近,就連發絲間的馨香都清晰可聞,這讓她回憶起馬車裡的那個吻,不自主的舔了下唇角,視線一直落在玉青蘋的唇上。
玉青蘋掙紮着要起身:“你先放開我,這樣被人看到不好。”
風錦石卻沒有松開她,而是湊到她耳邊低語道:“你身上好香啊,我喜歡這個味道。”
玉青蘋臉瞬間紅了,想推開她又怕誤碰傷口。但這是兄長的院子,如果被人看到可就麻煩大了。
“你快松開我。”玉青蘋急切的催促道。
“我偏不,我不許你走。”風錦石孩童般耍賴,雙臂緊緊的摟住玉青蘋。還吹上一口酒氣,弄得玉青蘋更加不知所措。
“天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玉青蘋感歎道。哪有人喝完酒完全成了孩童的脾氣。
“是啊,我喝了好多好多酒!正所謂借酒澆愁....人自醉。”風錦石委屈巴巴的說道,她将頭埋在玉青蘋纖細的脖子處蹭上一蹭。
因醉酒暈紅的臉頰透着俏皮,挺直的鼻梁正有意無意的劃過玉青蘋的下颌,玉青蘋壓下心中的那股興奮與喜悅,她揉捏着風錦石的耳垂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玉青蘋。”風錦石瞪大了眼睛認真回答,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問這麼傻的問題。
“噓。”玉青蘋含住風錦石的耳垂,輕咬着,她的舌頭像是蛇一般纏繞着耳垂,引起風錦石陣陣顫栗。
“快松開我,不然有你好受的。”雖說是警告,卻甜蜜至極。玉青蘋知道風錦石不喜與人親密接觸,這點也從清亦寒處證實。所以才想這法子逼喝醉了的風錦石放開自己。
可誰承想風錦石十分享受,甚至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喝醉的她下手沒輕沒重,導緻玉青蘋的腦袋磕到床頭疼到痛呼一聲。
這些動靜招來清亦寒,她進屋就見風錦石撲倒郡主,而郡主眼角帶淚一副委屈模樣,面對罪魁禍首的師弟她氣不打一處來,上前薅起師弟道:“好啊,你還長本事了!”
毫不客氣的一巴掌,但這巴掌依舊沒将風錦石打醒,她趴在床上又睡過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氣頭上清亦寒在屋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趁手的武器,抱起旁邊的花瓶就要砸下去,玉青蘋張開手臂護在風錦石身前道:“師姐,你誤會了。”
“郡主請讓開,我今日非得教訓此等敗類!”虧我還在世子面前提你打包票。你可好,在世子房間跟人家妹妹摟摟抱抱,幸虧看到的是我,否則你讓郡主日後怎麼做人。
越想越氣,清亦寒手裡的花瓶非要砸出去,玉青蘋攔都攔不住。好在世子及時出現,才沒讓風錦石挨上花瓶一擊。
“怎麼了這是?”玉青堇問道。
清亦寒根本說不出口,也不會說。好歹也是她師弟,她還要臉呢。
玉青蘋開口解釋道:“風山主喝多了,與清女俠拌上幾句嘴。鬧着玩了呢。是吧,清女俠?”
清亦寒鼻子哼哼幾聲,點頭算是默認。
姐弟倆關系不好全江湖都知道,玉青堇沒有多疑,将妹妹先送了回去。
清亦寒自覺沒臉待在王府,說什麼也要帶着風錦石離開。把玉青堇搞得稀裡糊塗的,他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惹惱清亦寒。
“亦寒,這是怎麼了?”他幫清亦寒理下額前的碎發,微笑着道:“可是我們王府侍奉不周?”
清亦寒躲開他的手,抱拳行禮道:“我還要照顧清瀾山的師弟師妹們,就不打擾了。”
她執意要走,玉青堇也不好再多留,派了幾人送她們回落腳的客棧。
小厮拿着披風為世子披上,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人影道:“殿下就這麼放清亦寒走了?您不是有意要結交風錦石嗎?”
“不然呢?還讓我低聲下氣的留她個江湖女子?”他攏了下鬥篷,頭都不回的轉身道:“睡覺。”
這個晚上有人睡的安穩,有人卻滿心擔憂。太陽剛升起玉青蘋就安排吉祥去打探情況。
吉祥彙報情況道:“風大俠昨夜是連夜走的。”
“為何?”
“興許是有事吧,哦,對了,和她師姐一同走的。”
“好,我知道了。”玉青蘋望向窗外發呆。
她躲我?
若是馬車上的一切都未發生,她定會一早就來到我面前,邀我遊畫舫,訪名刹。
我是不是真把風錦石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