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當然,我連鏡子都沒照過。”
玉青蘋認真的問道:“那是為何?”
“嗯……”風錦石想了想,打算實話實說道:“别扭。”
看着鏡子裡不屬于自己的臉,就算美若天仙還是别扭,索性不看,眼不見心不煩嘛。
“好啊,你嫌我醜!”玉青蘋擡手就要去打。
風錦石算到她的下一步動作,往後躲着道:“就是你太漂亮了我才不敢看。你想啊,這麼漂亮的臉蛋日後不屬于我了,我這落差得多大?”
“你要喜歡,咱們永遠别換回來。”這話說的像在賭氣,卻又帶着絲嬌嗔。
風錦石一挑眉毛,湊到她面前道:“那好說,就是不知道郡主對我風某人的身體還滿意嗎?”
玉青蘋立馬回憶起那結實的腹肌,那修長的雙腿,還有那強勁的手臂。想到這她的心跳越發加速,慌張避開風錦石的視線,支吾着說:“不......不不太滿意。”
“不滿意啊?”風錦石撓了撓頭,不應該啊。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些青睐自己的女子,上手最愛摸的就是腹肌。
玉青蘋擡頭望向聳立的山體,轉移話題道:“咱們怎麼上去?”
“再等一天,若是清瀾山的人還未找來,咱們就自行上山。”
“好,都聽你的。”
那必須聽風錦石的。她的野外生存能力不是一般的高。這三天來她找到合适的山洞,二人合力搭了個簡易的窩棚,用木頭做了鍋碗,又采集不少草藥野菜。
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風錦石就是再厲害也做不到憑空織出布來。
天公不作美,從下午起就一直在降雨,到了晚上氣溫驟降。即使燃起小火堆來,也沒什麼大用。
小郡主的這具身體最怕着涼。
“咳咳。”風錦石本想忍住咳嗽,不想讓人擔心。但是這咳嗽越忍越嚴重,最後差點沒将她咳到背過氣去。
玉青蘋幫她順着氣,望向洞口外滿目擔憂道:“明天要是還下雨可怎麼辦。”
“一切都會好的。”風錦石的嘴唇開始發白,連聲音都忍不住打顫。
玉青蘋又脫下件衣服衣服裹住她,二人相擁在一處也好暖和些。
“都怪我的身體太不争氣。”
在這種艱苦環境下還能堅持到現在,算是夠給面子的。
風錦石的牙齒現在在打顫,她聽從郡主的建議一直與她聊着天說着話,堅持不讓自己睡過去。
玉青蘋朝向洞口,那裡漆黑一片仿佛會吞噬下一切。
“我的身體從小就不好,常年卧病在床。看到最多的東西就是朝南的那扇窗戶。
窗戶很小,其實也很大。
因為它能容納四時之景,帶我感知天地萬物。
你瞧,這個洞口像不像我的那扇窗戶?洞内陰暗潮濕,但你心裡知道隻要走出去就是明朗廣闊之地。”
她摟緊風錦石道:“我好羨慕你,擁有健康的體魄,高強的武功,可以肆意潇灑的活着。”
風錦石苦笑道:“我也羨慕你啊,高貴的出身,和睦的家庭……而這些對我來說彌足珍貴。”
她聲音緩慢的低了下去:“如果可以,哪怕是個乞丐,我也想與家人一起要飯。”
“風家的事我聽說了。”玉青蘋之前就聽如意或多或少的講過一些,接觸到風家舊人後徹底将碎片信息拼湊完整。
簡單來說,風家的禍事純屬是無妄之災的,這點朝廷近年也做了平反。
但人都沒了,平反就顯得沒什麼用處。該受得傷,該遭得罪風錦石一點也沒少受。想到這玉青蘋就想替風錦石鳴不平。
她看向窩在懷中的風錦石,心疼地為她搓手取暖。
“怎麼?心疼我啊?”風錦石俏皮的挑了下眉。玉青蘋立馬避開眼神,小心思被人看出,抑制不住加快的心跳更加暴露了她的緊張,而靠在她懷裡的風錦石感受到一清二楚。
風錦石顫巍巍的伸出手去,一把捏住對方手腕。這動作讓玉青蘋渾身都僵了,半響才回話道:“你要幹什麼?”
“咦?”風錦石發出疑問道:“明明内力正常啊,為何心跳得那麼快?”
“什麼跟什麼啊。”心虛地玉青蘋快速收回手去,甚至離風錦石也遠上一些。風錦石因此立馬感覺到冷意,她攬住熱源的腰不肯放手。
“冷。”風錦石又往玉青蘋懷裡鑽上一鑽,委屈巴巴的道:“你的身體你還不了解嗎?”同樣風錦石也了解自己的身體,内力充沛那就是個天然火坑,她當然不會放手。
玉青蘋能怎麼辦,隻能僵着身子任由風錦石去抱,好在她沒再去好奇心跳脈象。
“牧君一直跟我念叨演武大會,若到那時咱們還沒換回來怎麼辦?”
“.....”這确實是個問題。
“演武大會對你很重要吧,武林盟主之位對你也很重要吧?”
“重要。”風錦石實話實說道。
成為演武大會魁首是光複風家的第一步,而成為武林盟主便是第二步。
隻有成為武林盟主才能徹底脫離清瀾山弟子的身份,日後做出什麼事才不會牽連到清瀾山。
玉青蘋提議道:“拿回醉風山的事可以找我父兄幫忙。”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風錦石的語氣變得疏遠又淡漠。玉青蘋識趣的閉上嘴,她發現風錦石似乎不願與人談論她的家事。
火堆時不時蹦出些火星,搖曳的火光将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