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錦石”的露面确實讓圍攻天道院的人住了手,他們還挺客氣的,拱手上前勸風錦石不要管閑事,不然就一塊收拾。
既然談不攏便隻有打喽。
“慢着!”玉青蘋擡手制止道:“前日我路過宿露寺,向菩薩許願以供亡母之靈,需齋戒數日,不得殺生。”
“.......”這話一出殺手懵了。
那依風錦石的意思是不打了?還是說他一出手我們哥幾個就要挺屍?
“好狂啊!讓我來會會你!”
寶刀破風而來,玉青蘋平穩閃過還補上一腳。就連玉青蘋都沒想到自己會躲的如此靈敏,看來這些天的站樁真有用诶!
她順勢就靠在門口,以非常潇灑的姿态拔出劍,并說道:“諸位,破戒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在一念之間。我若是出了劍結果會是如何?”
這樣氣定神閑的模樣,讓殺手不敢輕舉妄動。
殺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有第二人敢率先上前。但隻要細心留意就能發現天下第一拿劍的手在發抖。
可他們信了風錦石要齋戒的話,不然以這主兒的脾氣,打架前哪裡會有如此多的廢話。任誰也不敢跟天下第一鬥狠。此刻離開又像是怕了他似的。正好天道院的弟子們再次出手,你來我往之間這夥人跳窗逃竄。
“多謝風山主出手相助。”
玉青蘋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孟寒柯已經抱拳等好久了。
“不必感謝,我隻是吓唬吓唬他們而已。”見屋裡的衆人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玉青蘋停頓一二,頗為自責道:“怪我了。我應該出現的更早一些。”
師妹們受傷可把孟寒柯心疼壞了,她雙眼通紅緊握住佩劍道:“竟用迷藥暗算,否則我天道院的陣法絕無人可破。”
玉青蘋問道:“那夥是什麼人?”
“逃兵。”風錦石出現在人後回答道,她正蹲在殒命的殺手身邊查看。
孟寒柯盯着檢查屍體的風錦石,華麗的衣裙鋪滿了地,長相柔美偏偏氣質冷峻,給人一種很強的割裂之感。
初步判斷此女沒有武功,卻不怵屍體血腥,難不成是位醫者?
她問道:“這位姑娘是?”
“叫她青姑娘就可。”玉青蘋在一旁介紹道。
孟寒柯煥然大悟的點點頭,姓清,想必是大師姐清亦寒的本家。跟在風錦石身後那倒是也對得上。
風錦石擦了擦手起身道:“估摸着衙門快來了,咱們還是避上一避。”她揚起手中的牌子道:“死的還有衙門裡的人。”
“?”玉青蘋轉眸看向屍體,衙門的人暗殺江湖中人,這事怎麼都透漏着古怪。
深更半夜城是出不去的。風錦石一行人隻得縮在深巷之中。孟寒柯給受傷的師妹上藥,萍萍跟在一旁幫忙,而玉青蘋守在不遠處,警惕有人跟蹤而來。
最為清閑的風錦石蹲在角落處,在她的暗暗觀察下發現師妹們的傷都不緻命。
可以看出對方并沒有下死手,但手法狠辣,以限制行動為目的,所以大多傷的都是腳腕手腕。這就讓她起了疑心,顯然這夥人不是奔着尋仇去的。
不要命,那定然想要更重要的東西。
孟寒柯不擡頭都能感受到一道審視的目光,她将手上包紮完成後才道:“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逃兵,衙門,江湖客這三波人顯然是密謀好的。能讓這三方人合作在一處的話,就問孟山人身上有什麼?”
“什麼意思?”孟寒柯警惕地握緊手中的劍。
“甯歸師太仙逝後不過百日,天道院内人心不齊,怕是有人投了敵,欲索青玉圭。”
“你竟知道我派臻寶青玉圭?”
“天罡劍,青玉圭,殄邪刀,傳聞隻有找齊這三樣東西便可開啟純王寶藏,得萬千财富。但傳聞是假的,對吧?”風錦石說得肯定,是因為她知道天罡劍中什麼都沒有。
什麼天罡劍、殄邪刀各有半幅藏寶圖,全是胡說。
孟寒柯點頭道:“青玉圭中也沒什麼寶藏鑰匙,江湖上以訛傳訛罷了,可笑現在竟有九成之人相信這個傳言。”她垂下眸子道:“師尊在時都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我卻沒能力護住師妹們。”
風錦石一把拉開她的佩劍道:“你們天道院到現在都不肯給弟子的劍鋒開刃。”孟寒柯的實力不差,虧就虧在天道院那死闆的教條下。
對此孟寒柯表示:“方外之人,慈悲渡人,不易見血光。”
你瞧瞧,是不是很死闆。
對方都要搶她家寶物,她還在那歌頌慈悲。
白瞎這名貴寶劍。
萍萍拿着藥瓶走來道:“孟姐姐,就差你的傷口還未包紮,我來幫你吧。”
“多謝。”
因為萍萍不是江湖人的緣故,二人沒再往下說去。
風錦石心中已有數,那青玉圭定在孟寒柯的身上。她揣着寶物冒險出山門,天道院内部怕已不安全。看她們行走的方向,是一江之隔的花洲,那裡的書院住着她們的師姑,想來是投奔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