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我!”
“當然。”
也不知道腰間的匕首何時落在風錦石手中,此刻正抵在計徽胸口處。
“?”計徽拿不定對方的意思。若想害自己方才有的是時間,可她又幫忙接骨,此刻又是為何?
為何?
當然是為了出口氣呀。
“把衣服脫了。”風錦石命令道。
計徽滿眼詫異,後來才回憶起自己曾扒了人家的衣物。
這郡主實在是太記仇。
“脫!”風錦石不給任何轉圜的餘地。畫舫落水時自己隻着中衣,雖然王府衆人都閉口不提,但她知道這為小郡主帶來多大的風言風語。
若說故意接錯骨是為給自己出氣,逼此女脫衣服就是為了小郡主。
“你确定?”計徽表情輕松,她覺得面前的郡主甚是可愛,即使手拿利刃,報複的方式還是那麼天真。
還真以為小小匕首能要挾到我。
“脫!”
“好。”計徽一件件脫掉衣物。每脫一件便離風錦石近上一步,直到風錦石退無可退時還剩最後一件中衣,本以為她會就此停下,誰知竟毫不猶豫的敞開衣物,她一挑眉毛道:“氣可消了?”
“……”面對面前雪白一片,風錦石的眼睛簡直沒地放,她别過頭去道:“快穿上,這裡是茶鋪。”
“要我脫的是你,要我穿上的還是你。你的要求還挺多,不過……”計徽已經奪回匕首并把玩着道:“現在你說了可不算。”
匕首挑起風錦石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風錦石眼眸心虛的亂動,她已沒有後路,算是被計徽釘在牆上。而計徽又靠得如此之近。
“你?害羞了?”蒙面下看不出計徽的表情,她摩挲着風錦石的下巴,輕聲道:“如此純情就别學别人做流氓無賴。”
風錦石哪敢回話,她隻希望計徽離得遠遠的,對方滾熱的身體實在是讓她不自主的緊張。吞咽下口水,視線還是忍不住向下看去,掃過一眼像是碰到釘子般立馬躲開。
想推開計徽愣是沒處下手,她混江湖多少年了,此刻竟如初出茅廬的毛頭似得緊張不已。
“想推開我啊?來,我幫你呀。”計徽拉過風錦石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美人害羞讓計徽的心情出奇的好,她忍不住低頭偷笑,這一笑把這些天的苦難全部消散。甚至看到她這副模樣,真得好想繼續欺負。
風錦石隻當她是個瘋子,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對方身上道:“快走,咱們兩清。”
計徽感覺面前人都快急哭了,她發了善心,決定這次就放過他。于是穿好衣服,送個媚眼道:“這次不算是我搶的吧?”
“送你了。”不耐煩得回答後,她幹脆背過身去,不想與其再多說話,誰知道這瘋女人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謝謝。”臨走前的計徽摘下面紗,露出那張被長疤貫穿的臉。她目的很簡單,希望郡主能記住自己的樣子。
風錦石哪裡有功夫去記她的臉,她現在心慌到不行,捧着熱茶心裡不停念叨玉青蘋怎麼還不回來。
青天白日裡的碰到個瘋子,漕幫的這麼瘋?
計徽哪知自己被人腹議成瘋子,披着衣服不知道多高興呢,竟哼起小曲信步遊走。
走到深巷中停下腳步并朝着黑影把刀扔了過去。
隐與黑暗的人拉開刀便仔細查驗,寶刀反射的光芒才看出那女子的模樣,滿臉燒傷疤痕令人可怖,她最後點頭道:“恭喜主子,正是殄邪刀。”
“還用你說。我費那麼大勁兒得來的。”計徽将外罩的褙子脫下,小心地疊仔細交給手下道:“與殄邪刀一樣給我保護好喽。”
“是。屬下必舍命相護。”她遞來些傷藥紗布供主子治傷。
計徽瞥了眼灰暗處:“呀!雲荃,你真把追殺我的那些大漢都殺了?那你方才不救我~”
“集市上人多,屬下沒敢貿然出手。”
“趕緊處理掉,怪吓人的。”
“是。”雲荃掏出瓷瓶的同時又遞給主子一方手帕。液體滴落屍體很快化水,那氣味實在難聞。
計徽忍住反胃,拉着雲荃旁邊躲上一躲。
雲荃則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像是早就習慣此味,并道:“經過屬下審問,追擊主子的人中有兩位長老派來的。”
“老匹夫,我就知道。”計徽冷哼一聲道:“我走的這段時間,可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最近江湖中不知從哪裡冒出個暗派,武功路數不像中原人”
“可有來找咱們的事?”
“那倒沒有。他們很低調的,完全不招惹任何門派,唯獨跟着風錦石。而奇怪的是風錦石全然不知,就由他跟着。”
“風錦石耳力過人,又怎會不知。不過是還未搞清楚這夥人的意圖,不願搭理罷了。他那人,最是傲氣。”她像是對風錦石十分了解般語氣裡充滿笃定,又道:“想辦法聯系上那夥人。告訴他們,要殺風錦石算我一份,不過人頭由我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