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施念想不到是誰,不過可以推理一下,鳳丹雪從聖天閣出來時還一臉喜悅,想來那個時候還沒事。
接着從什麼人從哪裡聽到了什麼話,比如姐出事了,這才找上施念的,那他姐姐就是剛才抓的那個女子?
這姐弟倆非常沉不住氣的樣子給了施念一個想法,會不會是自己誤會了,他們真的沒有很大的陰謀。以他們的智力來做什麼局那得是多蠢的人才會打出來的算盤。
想雖然這麼想,但對于背後的真相施念其實并不在意,隻是當衆被人這麼用槍指着,是人都會覺得不爽。而且施念把人先關着也是為了問清楚情況,并無想要為難的意思。
你當衆這麼搞,施念下不來台的同時鳳丹雪還有性命之憂。鳳丹雪莽撞,還沒有謀略,隻怕空有武力沒有腦子。
“晏兒,你先過來。”施念說着拿出一把左輪開始裝彈,他手上的裝備目前這個口徑最大,殺傷力也很可觀,當然不能誤傷到施晏。
“哥!”施晏不懂,為什麼要放過這家夥?
“過來!”施念沒辦法解釋,隻能黑臉。
看到這幕,施晏不情不願收回槍往施念身邊一站,他知道這麼多高手在,鳳丹雪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必定拿施念沒有辦法。可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家人什麼時候被人當衆拿劍指着。
今日要是處理不好,說出去以後他施家到成軟柿子了。施晏心有不平,同樣黑臉走到施念身後。
可接下來一聲槍響,血花濺起人懵地往後倒地,他所有的不平都被打消,施晏腦子裡隻剩下一句話,那是什麼玩意兒?
鳳丹雪對子彈沒有防備,犯了和大章魚一樣的錯誤,因為沒有感受法力波動就低估左輪手槍的威力。而這一槍打在他的右肩,頓時血飛濺而出,手中的劍也落地。
不僅是施晏,鳳丹雪本人都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施念手中的家夥什不是玩具,那是真的會要命的。傷在右肩就無法使劍,總之沒辦法再對施念産生任何威脅,但傷情又不會要命,在有木元素的情況下十天半個月就能恢複。
他看向施念的表情也從仇恨變成了震驚,不解地看着施念準備繼續扣動扳機的手,這一次槍口抵着鳳丹雪的頭。
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冰冷的機械産生恐懼心理,鳳丹雪沒辦法解釋為什麼,理智告訴他加上防備是可以擋下的,但他依舊為此感到害怕。
“如果你聰明一點,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不然下一顆子彈就會打到你姐姐身上,你覺得她是否能抗得住。”施念沒有解釋那麼多。
目前先把鳳丹雪當成刺客拿下,隻有抓在自己手裡,後續要怎麼審怎麼判才能全程掌握。施念敢拿人主要是手中有人質在,不怕鳳丹雪做出什麼來。
聽罷鳳丹雪低垂着眼不說話,沒有任何掙紮的迹象,看來是認清楚現狀了。施念讓人把他押下去,還要給他療傷,就算他這點傷死不了也不能放着不管。畢竟自己的目的是收服,不是結仇。
待場面恢複平靜,施念才有機會問施晏:“你這把槍就是你選的武器嗎?”
強行把話頭掰回正題上,施晏還有些遲鈍,但還是槍再次拿出來。銀色的槍身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有一種疾風迅猛的感覺,施晏也興奮地說:“是它選擇了我,我想叫它閃電!”
這個名字怎麼說呢?不算難聽,他喜歡就由他去吧。
“念兒你沒事吧!”剛才鳳丹雪找死的時候為保證安全,梁愛華和穆秋霜在突變時被攔在外面,此刻自然要詢問最關心的。
“沒事,先看看晏兒吧,他得了一把好槍。”施念把話題從自己身上挪開,今天是屬于他的場合,施念也不想搶什麼風頭。
幾人對視一樣不再多問,施念沒有負傷,那後續的處理想必涉及甚廣,不宜在此處聊起。
聖天閣的插曲很快就傳得皇城裡沸沸揚揚,要知道現場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頓時皇城上下都在關注後續的發展。
太子梁銘更是在施念他們回到家中後立馬來拜訪,搞得施念都覺得他們有些大驚小怪。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區區刺殺而已,難道你沒有被刺殺過。”施念還是那樣雲淡風輕。
梁銘把他手中的葡萄一爪子拍掉,說:“少來,我聽人說你把人扣在你府上,沒有送刑部大牢,說吧,你想做什麼?”
這麼晚還過來,除了關心人有沒有事,自然就是太好奇施念有什麼打算了。像鳳丹雪這種情況,當場殺了也不為過,可如今看來施念竟然有要保他一命的意思。
沒有管那顆滾落的葡萄,施念問:“太子殿下你手上有多少高手?”
如果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梁銘隻怕會要了對方的命,這也是你能試探的?但說這話的是施念,可以覺察出其中沒有什麼惡意。
“你問這個做什麼?”梁銘不解。
“現如今,世上高手絕大多數都集中在陛下手裡和南溟那邊,恕我直言,談論真正的高手,也就是天弦能夠幫得上殿下你的忙,可他一心隐居,隻怕日後殿下身邊無人。”施念說的是實話。
現在是元應諾在外征戰顧不上朝局,等她回過神來,馬上就會把所有的權利收回。要知道一個修為達到頂級的人壽命也會相當高,而且元應諾還年輕,以後活到多少還未可知。
隻怕面前這位太子,要當一輩子太子了。施念想着梁銘也算幫過自己,不能什麼回報都沒有。
能做的就是給他身邊多留一些人,就算當不了皇帝,至少下半輩子不愁不好嗎?誰會想天天活在被刺殺的恐懼裡呢?
聽罷梁銘皺眉,問:“怎麼感覺你在說遺言一樣?”
不怪梁銘多想,施念是有過前車之鑒的人,說話做事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何況就算他身邊無人他也是當朝太子,以後再差也差不了哪裡去的,但施念這麼做就像在給自己安排後事一樣。
如果施念知道他這種想法一定會好好和他講講玄武門的故事,不過轉念一想,至少目前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其他繼承人,倒也不用這麼着急。
至于遺言,施念還真沒有想過,所有人都誤會他一心尋死,但隻有自己才清楚他真的不想死。
“太子多想了,我隻是多鋪一條路而已。”施念說。
“你準備怎麼做,這個孩子年紀還太小了,即便培養也未必能真心。”梁銘不知道怎麼讓人歸順嗎?他清楚,但就是要在此刻把問題抛給施念。
“額?我隻負責把這案子調查清楚,怎麼收服不是殿下你的事嗎?不至于連這都不會吧。”施念又把問題抛回去了。
開玩笑,牛馬也得有個使用手冊吧,什麼活都我幹,你幹嘛?
梁銘嘴角抽搐,心裡隻能反複強調,這人就這樣和他計較反而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