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渡遊竟然這樣說。
無論渡遊是真不知道還是敷衍欺騙,他的行為看上去都不像個人。一邊試圖激怒渡天弦一邊又萬分恐懼。
摁住施念的絕命沒聽多久,很快就比施念更加生氣,他就要在這時候殺進去收拾渡天這個畜生,就在一切往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史,渡天弦開門出來了,正好看見這一堆人疊在一起。
一開始渡天弦就知道他們在,如果他們不在,連這場無動于衷的戲他都不想演。出來後看見絕命摁着施念的頭不讓他動,眼神不自覺就放到絕命的手上。
如果不是絕命,換成别人這隻手就别想要了。出于心虛,絕命迅速松開手,施念站起來瞪了絕命一眼,再對渡天弦說:“我有事和你說。”
和其他人解釋那些渾話施念都不着急,他隻着急渡天弦被渡遊的話影響到。
“你頭發亂了。”渡天弦沒說什麼,伸手去捋他那頭被絕命揉亂的頭發。
剩下的人本來還想問一句渡遊說的那些可是真的,看這二人的動作和言語,隻怕,其中一部分是真的。
什麼頭發亂不亂施念根本不在意,抓住渡天弦的手先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渡天弦卻有些擔憂,還有那麼多人在,不會有事吧,尤其是絕命看着屋子裡面的眼神不是很善。
“施念,剛才渡遊那些話對你不太好,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和他們說清楚吧。”渡天弦自己不在意,說他什麼都無所謂。
可是施念不一樣,施念在他心中就是神仙般的人物,怎麼忍得下有人會私下談論他的不好。
“沒事,我父親在,他會幫忙的。”施念之所以敢就這麼離開,是因為一向有施百毅在善後。
施百毅在軍中掌權,不僅僅是軍權,更是話語權。但這并不能打消渡天弦心中的擔憂,渡遊那些話說得太難聽,太沒有底線。
他還是說:“施念,我不會放過他的,隻是現在我還做不到,等我些時日,我會連帶着你這份一起算賬的。”渡天弦這麼說讓施念情何以堪。
“我沒有生氣,你别因此難受就好。”施念說。
“我沒有,真沒有。”能有此刻施念的擔憂和安慰,已經夠了。渡天弦情不自禁撲倒施念懷裡,而他沒有拒絕。
“不過,你我之間的事情······”後面的話渡天弦沒有說完,也不必說完。
“我會說清楚的,不會連累你的。”施念這句話讓渡天弦立馬從片刻的溫暖中清醒過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施念,“你要與我撇清關系?”
這話施念哪說得出口,可是不說,以後他們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維系着不清不楚吧。
“我不是,隻是,我們已經不是······”施念說着總是底氣不足,真不是那種關系你就該給他推開,以後都不要聯系。如果想要原諒那就不要讓他傷心,趕緊應了才是。
偏偏施念是在此岸望彼岸,兩邊都到不了岸。矛盾的心理達到極點,施念清楚不能再拖了,得和渡天弦說清楚。
“天弦。”施念鼓足勇氣。
可是一開口還是洩了氣,選擇說起另一件事情,“那個,等大師姐他們回來,你和他們去一趟庭聽,我打聽過來,那是北方的一座雪山,離最近的鎮子北上三十裡。裡面有水火兩種元素。”
突然提起這個渡天弦聽得雲裡霧裡,怎麼說起這個了?他不知道的是施念最後一刻還是放棄了,換一天吧,換個良辰吉日再說。
“你記住,水火兩種元素因為先天相克,吸收了一種就再不能吸收另外一種,所以必須同時吸收兩種。雖然有點難,但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施念交代得特别清楚,給人的感覺就是你自己去吧,别忘了我說的就行。
“你呢?你不和我一起?”渡天弦問,他确實可以搞定,隻要施念說了他拼命都會同時吸收。
但他還是希望施念在一旁,“沒有你,我做不到的。”
即便是謊言,隻要能把施念陪在自己身邊就行。
“我不能去,天弦我實話和你說吧。南溟那些人不知道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去哪裡他們都知道。不僅這次,以後每一次,我都不能陪你。”施念終究還是沒忍住說出自己不能陪他的原因。
不過這早在意料之中,能忍住不說那就不是施念了。
“有些事情,隻能靠你自己。”施念話這麼說,渡天弦就該懂了。
事實也确實如此,和感情沒有什麼關系。渡天弦低頭思考,施念不會在這種關鍵的事情上騙他,那麼這有什麼解法嗎?
“施念,你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的限制,我會找到辦法解開的。”渡天弦想要給施念鼓勁,可他自己身上被下的限制都解不開,又談何施念身上的。
“至于水火兩種元素,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去,不會耽誤正事的時間的。”渡天弦提到就會馬上去做。
因為他想到了解開兩人身上奇怪限制的方法,他們作為人解不了,是不是成為神就可以?
就像挽龍的捆綁,隻要修為高就能解,沒有什麼限制是神解不了的吧。渡天弦第一次有了一種非成神不可的念頭,為了施念也為了自己。
“不急,你一個人去有個萬一都無人照應,等一下吧,有大師姐他們在我比較放心。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施念當然不會答應讓渡天弦獨去。
“好,那我先去做準備。”渡天弦有了近期目标,也許這也是他和施念更進一步的關鍵。
晚間,施念被叫到施百毅房間去,推開門施博金和絕命都在,一看就知道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還好渡天弦不在。
“大體的事情我已經聽絕命說過了,天弦和他生父有仇,所以渡遊的話我們不會信,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和你确認一下。”施百毅開場。
施念想到了,早點問完他好早點回去,便說:“問吧。”
“渡遊說的是真的嗎?”施百毅問得比較籠統。
那混蛋叽裡呱啦說了那麼多,但是和施念相關的就那麼幾句話。
“他說的,哪件?”施念明知故問。
“天弦給你當情人。”施百毅估計心裡氣瘋了,不然不會這麼毫不避諱的說出口。
這話實在難聽,不僅僅是把施念描述成浪蕩子,更把渡天弦說得特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