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别去風度酒吧了。”賀北望突然插了一句,“那家店本來就不怎麼幹淨。”
“我和名姝去過好幾次,本來還覺得老闆挺好的……”
“難道你都沒發現裡面很多小帥哥麼?”賀雲朗說。
“就是發現了才去的。”
這話一出,對面倆男人齊刷刷看向溫卿山。
“不是,我的意思是,賞心悅目,懂吧?就跟你們男人喜歡看美女一樣。”
“懂了。”賀雲朗說。
溫卿山咬了口蝦肉。
“所以你好他們那口。”賀雲朗再次淡定出聲。
溫卿山:“……”
吃完飯,溫卿山主動把桌子收拾了,跟賀雲朗一塊把碗筷收到廚房。
“我舅下午要回蘭州,如果你想去那邊玩的話,可以搭他的順風車。”賀雲朗說。
“他回去是有看店麼?”溫卿山順口一問。
“拜祭家人。”賀雲朗說,“明天是他爸爸,也就是我外公的祭日。”
“原來如此……”
溫卿山啟動洗碗機後,走出廚房,賀北望正在陽台上抽煙,見她過來,便摁滅了煙頭,窗外的風一陣一陣穿過陽台,吹散煙味。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煙味?”
賀北望大概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表情微微錯愕,然後淺淡一笑,“你聞到煙味的時候會下意識用手指擋在鼻子下面,可能你自己都沒注意這個習慣,因為隻是一瞬。”
隻是一瞬,他也注意到了。
“如果以後你老婆不喜歡煙味……”
“我已經在戒了,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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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默停被放出來的那天,恰逢暴雨。
隔着密密實實的雨幕,他看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但他沒敢去認。
溫卿山就站在對面的公交站牌旁邊,穿着簡單的短袖和牛仔褲,雨水濺濕了她的褲腳,她正低頭看着手機。
“想啥呢,你朋友不是來接你了?”賀雲朗拍拍喬默停的肩膀,“你就讓卿山在雨天裡等着?”
喬默停轉頭看向身旁穿警服的英俊男人,“她接我?不應該是等你麼?”
“等我做什麼。”賀雲朗覺得好笑,“我還得上班呢,快過去吧。”
“你不是她男朋友?”喬默停詫異。
賀雲朗這才想起來那晚臨時撒的謊,“我倒是想,關鍵目前也沒機會啊。”
喬默停還想說些什麼,溫卿山已經踏着路面的積水走過來了,“看你一直不過來,打車的話我們得去對面的。”
“你真是來接我的?”
“不然呢。”
過了會兒,喬默停才說,“謝謝。”
“沒事,畢竟老同學,我不能不管你。”
“卿山,你打到車了嗎?”賀雲朗問道。
“還在排隊等。”
“我去問問有沒有順路能送你一下。”
“不用了雲朗。”溫卿山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行吧,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
賀雲朗走後,喬默停還沒徹底緩過神來,讷讷地問,“我們去哪?”
“目前隻能暫時去我家。”溫卿山說,“我幫你看了一下酒店,今晚城區内房間都訂滿了,如果你比較介意的話,也可以去其他朋友家,你在敦煌……”
“我在這邊沒朋友。”喬默停說完,又補了句,“除了你。”
“那還是先去我家再說吧。”溫卿山搓了搓胳膊,“總不能在這暴雨天裡等着。”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又碰上下雨,兩人在路上足足堵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小區,溫卿山算是見識了堵車時候司機的花樣罵人法。
喬默停在局子裡呆了幾天,人變得寡言少語。
溫卿山想起喬默停媽媽的話,忽然覺得這個看上去不務正業的青年,也許身上也背負着沉重的故事。
站在溫卿山的家門口,喬默停踟蹰了半天也沒進去。
“怎麼了?”
“我衣服還在滴水,我怕弄髒你地闆。”
“沒事的,反正我也很久沒拖地了。”
“我……”
這時,賀北望正好從電梯出來,看見溫卿山門口站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疑惑地望過去,“卿山?怎麼回事?需要幫忙嗎?”
喬默停聽到他的聲音,忽然有些驚喜地轉過頭去。
“賀哥?!”
賀北望見他長得有點面熟,又想不起名字。
“我是上個月被你救下來的那個……噢你應該不知道我名字。”
“我有印象了,你怎麼在這兒?”
“想不到你倆也認識。”溫卿山靠在門框上,“喬默停是我高中同學,現在沒地方住,我就帶他先來我家想辦法了。”
賀北望一聽,伸手拿過喬默停的手提包,二話不說往自己家門口走去。
“住我家。”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