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錦韶回到長樂宮,遠遠便瞧見陸夜白在當值。見她歸來,他不由得舒了口氣。
但待淩錦韶走近,陸夜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公主殿下,您這是......”
她頭發上滿是泥瓦木屑,衣衫也破了,看起來十分狼狽。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迹。他緊張地拉過她。
淩錦韶笑道:“我沒事,是上次那個有錢公子受了傷。對了,洛玉回來了?”
“一個時辰前回來的,來問過公主殿下下落。”陸夜白頓了頓,反應了過來,“洛玉公主也出了宮?”
“嗯,我們遇上了。”淩錦韶簡略講了今晚的遭遇,隻覺得十分疲累,沐浴完便去睡了。
翌日清晨,她正做着找到了一棵搖錢樹,用力一晃就會掉金葉子的美夢。忽然被一陣喧嚷聲吵醒。
花月的聲音傳來:“長公主殿下,十七公主還未起身。待她醒了,奴婢自會告知,您不能這樣硬闖啊——”
淩錦韶打了個呵欠,洛玉已經沖了進來,怒氣沖沖道:“你給我皇兄吃的是什麼藥?!”
“緩解毒性的藥啊。”
“他昨晚又毒發了,如今什麼話也不能說了!”
淩錦韶心下一咯噔,一骨碌起身:“帶我去瞧瞧。”
“你換身行頭。”她說着丢了一套侍女的衣裳給她。
淩錦韶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穿上了。為免被嵘親王認出來,她依舊是蒙着臉。
一踏入院子,淩錦韶便瞧見院中的海棠花樹下坐着一男子。紛紛揚揚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他面色蒼白,烏發如墨披散着,卻難掩姿容絕色。
這般美景,當真是賞心悅目。
洛玉見狀,上前一步哽咽道:“皇兄,你大病未愈,怎麼就出來了?”
嵘親王眉目溫和地拍了拍洛玉的手,示意她自己無妨。洛玉轉頭對院子裡的侍衛宮女們道:“都退下。”
院子裡的人離去,嵘親王神色有些詫異。
洛玉便對嵘親王道:“皇兄,這是我從宮外尋來的醫女,就是她将藥給了母後。今日我帶她來替你把脈。”
蕭羽讓這才擡眼瞧了瞧淩錦韶,似乎是沒有認出她來。
淩錦韶福身施禮,便落座替他診脈。他慵懶地靠着藤椅,一雙鳳目似看非看。淩錦韶替他把着脈,她雖說久病成醫,但也就是半吊子的水平。尋常頭疼腦熱的都能治,這種棘手的毒便難解了。
她隻能默默将脈象記下,不疾不徐道:“王爺的病來得急,也隻能用猛藥,所以有些副作用。不過不能說話應該隻是暫時的。”
洛玉松了口氣:“如此便好。皇兄,以後便由她來替你診脈和伺候你服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