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避開旁邊的祐子。
畢竟是認識幾年的老熟人了,也就不避諱。
杏壽郎接過妹妹遞過來的茶,飲了一口:“是的,我已經告訴他們該怎麼進入鬼殺隊了。”
伊黑小芭内撐起腦袋,異色的眼瞳盛着不滿,“政府不承認鬼殺隊的存在,這讓民間被鬼傷害過的人隻能自發組織起來。”
“我們的隊伍是分散的。”
鬼散落在各處,自然這份傷害也就分布于各個地方,杏壽郎執行任務時見過幾次這些自發組織起來的殺鬼隊伍,他們因為對鬼的恨意聚在一起,四處漂泊,尋找着鬼的身影。
這些組織都極為簡陋,三三兩兩的人殺掉一隻鬼都要忙活一個晚上,甚至要付出性命作為代價。
鬼的弱點極少,而人類的身體對于他們而言如此孱弱,人懷着滔天的恨意去用盡全力殺鬼,鬼用消磨時間的心情來逗弄人。
往往是連天亮都沒堅持到,就會全軍覆沒。
他們不知道日輪刀,不知道呼吸法,這些人甚至連紫藤花對鬼有毒都不知道。有些人聽過獵鬼人的傳說,于是自稱是獵鬼人,但其實穿着粗布麻衣,都沒有鬼殺隊隊服一樣的衣服能夠對自己的身體抵擋一點點的傷害。
也有厲害一點的組織能夠像産屋敷耀哉一樣養着這麼一群人,但是規模要小得多。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往往沒有傳承幾代就因為各種原因消失了。
鬼殺隊的成員有數百名,但是鬼所造成的傷害遠遠不止數百處。
這些因為憎恨而走到一起的人們,幸運的可能遇到鬼殺隊的隊士為他們指一條明路;可能終其一生都遇不上一個隊士或者培育師,永遠懷着這份刺骨的恨流浪在殺鬼的路上。
更有甚者,可能被鬼撕碎吞進肚子裡,變成自己最恨的生物身體組成的一部分養料。
杏壽郎将手裡的茶一飲而盡,對祐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祐子沏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好喝!”
然後他又轉過頭,對心情明顯很不好的伊黑小芭内同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關系,我們都在殺鬼的路上,遇到了就告訴他們!”
杏壽郎是一個十足的樂天派。
*
祐子的心态早就變了。
如果說最初加入鬼殺隊是為了救杏壽郎,那麼經曆過香奈惠的犧牲和這些其他事情的她,對于消滅鬼舞辻無慘就多了幾分大義感。
人的心是肉長的,任哪個有血有肉的人在經曆這些事情之後都不會對此無動于衷。
如此悲慘的命運,不能夠再被這個鬼之始祖延續下去了。
祐子站在院子裡給花朵澆水,這些年的努力練習讓她已經能夠小步小步往前走了。
一隻黑色的鎹鴉撲棱棱落在她的肩頭。
祐子的鴿子不會說話,隻有遇到很緊急的事件才會派鎹鴉來傳遞消息。
杏壽郎在演武場,離院子有段距離。
甲級隊員的五感已經很強了,祐子不敢冒險,她讓鎹鴉把聲音放小說話。
珠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