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帶領着白甯和巴雅,朝月亮高懸的方向走。
白甯記得最初與巴雅和圖魯斯分别的那個黃昏,她看着長長的歸家的象群隊伍,還在感慨有首領的雌象在,就永遠不會迷失家的方向。
現在才不過幾天,她也有資格跟在一隻首領雌象後面。
心情美極了。
這種時候,是她最活潑,話最多的時候。
“巴雅,你和我介紹一下象群的其他成員吧,這樣我見到她們後也能快點和她們熟悉。”
“好啊。”
巴雅和她并排走路,貼着她,娓娓道。
“我們象群成員,目前——”巴雅在心裡默算,“加上你有十隻象。”
“祖母蘇拉,姨婆桑拉,媽媽也絲,阿姨賽娅,弟弟奧廉,妹妹莫妮,新生的雙胞胎寶寶幾姆和薩噜,再就是你和我啦。”
“對了,你别看我們象群成員數量不多,但我祖母可厲害了......”
狗腿地先誇一通蘇拉,巴雅才找空歇口氣。
白甯朝她擠擠眼睛,想到什麼,好奇地問:“對了巴雅,你媽媽是什麼樣的?”
自小母愛缺失,白甯對于母親的想象很空泛,刻闆印象裡,她覺得母親大概都是溫柔,慈祥那一挂。
她期待地等着巴雅細說,但巴雅卻咧着嘴“額”了半天,沒想出合适的形容詞。
“我媽媽,她,怎麼說呢,反正和我爸天生一對。”
“這麼抽象啊,”白甯似懂非懂地笑着附和,“挺好,也挺好。”
巴雅跟着咧嘴傻樂,突然,後知後覺大喝一聲。
“诶對,我爸呢?”
蘇拉終于找到機會将圖魯斯交代的話說給巴雅聽,卻見巴雅敷衍地閃回了一下頭,然後立即往外擡高後肢,将白甯攬到身前。
“不知道丢哪了,最近草原上總有丢象的事發生。”
“你以後得小心了,去哪兒都得跟緊我哦,乖。”
“......”蘇拉象鼻撫額。
草原上一共就丢了兩隻象,她要是沒眼花,兩隻好像都在眼前。
巴雅什麼時候養成的這間歇性缺心眼的毛病,忍了又忍,她憋不住想問巴雅,圖魯斯這幾天到底教了她些什麼。
還沒來得及開口,幾十米開外的灌木叢裡乍然傳來一陣象的驚呼。
“奧廉,死孩子,撒嘴,别叼着你阿姨的奶!”
“看你弟弟妹妹都有奶吃你嘴饞是吧,看我不趁你祖母不在提前給你趕出去的!”
“真的煩死了,你姐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救命啊,老娘現在就想離家出走!”
聽到也絲的尖叫,蘇拉莫名心虛地狂眨眼睛。
表面雲淡風輕,心裡每無奈地啧一聲,就給圖魯斯道聲抱歉。
反觀巴雅,眼裡亮晶晶,甚至十分坦蕩地迎視白甯的目光,擠眉弄眼,一副,看吧,和我說的差不多吧的讨喜表情。
“你母...”白甯對雌象媽媽的認知颠覆,“啊不,你老娘...”
怎麼稱呼都有點像在說粗話,她尴尬而不失禮貌地純純硬誇。
“你媽,好生别具一格,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