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娅懶得和這個冒牌貨對話,簽訂魔法契約也是想讓他閉嘴帶着珍妮趕緊滾蛋,眼不見為淨。
希娅冷冷說:“走吧,要是你哪天死了,記得把珍妮送回來就行。”魔法契約會在任意簽定方死亡後失效。
修斯被噎了一下,臨行前他突然回頭對希娅說:“如果我們沒有在十歲後走向陌路,或許我們的關系會變得不一樣。”
希娅懶懶回應:“誰知道呢。”别和我套近乎,趕緊滾,冒牌貨。
修斯擡起頭和高牆上克勞德短暫對視然後就上了馬車。
看着遠去的車輛,希娅心裡突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當她終結一件事情就好像整個人重新被潮水包圍,與所有陸地隔絕,真奇怪,她明明擁有了一切怎會感到孤獨,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回去路上,希娅和克勞德在長長的廊道迎面相遇,克勞德在希娅面前站定說:“既然你已經處理好修斯的事情,那是不是已經沒有遺憾,我們是否可以一起嘗試離開?”
憑什麼?雖然平時被政務和各種會議弄得頭暈腦脹,但希娅還沒有享受夠金錢與權力的腐蝕,她不想走。希娅抓住克勞德雙肩,她說:“我不會配合你的,克勞德,我要留在這裡,并且你也要留在下。”希娅不想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異常,那太寂寞了。
你真是想的美,什麼好處都給你占了!克勞德目前沒有魔法不是沒有腦子,他可以用其他手段讓希娅屈服,隻是他不想和孩子鬧得太難看,到最後還是克勞德獨自收拾殘局。
克勞德故作冷漠地說:“哦,那我回紅寶石宮。”
希娅立刻叫起來:“你幹什麼?你等會兒!”克勞德目前還住在主宮殿,希娅一想到克勞德要回去代替她享受莉蓮的關心,希娅就嫉妒得發瘋,怎麼可以?絕對不行!
克勞德已經往紅寶石宮方向走了兩步,希娅一閃身攔在他面前,陰沉地說:“我命令你,不許走。”
希娅昂了昂下巴,“開個價吧,你現在還想要什麼?我可以滿足你。”
克勞德吐了四個字:“我想出去。”
希娅也斬釘截鐵回應,“不行。”
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眼見沒有商讨的餘地,克勞德就不想多留,他有自己的底線,真求着别人做什麼克勞德也做不到,但希娅抓住克勞德手臂不讓他走,克勞德甚至都開始想念修斯,因為修斯先前幫助他分擔大部分火力,現在孩子的注意力又回到克勞德身上。
菲利克斯本來找希娅有點事,遠看這架勢就往後退,他覺得從某天開始這對父女之間氣場就變得微妙,比從前靠近但又沒有到親密無間的程度,反而是時常有各種沖突,卻又像是節節鎖鍊相互牽制,菲利克斯打算晚點再來。
克勞德此時突然說:“我其實可以配合,去扮演好本該屬于你的角色,那麼你呢,希娅,你想要代替我站到這個位置,那你又怎樣做到你應該做的事情?”
希娅冷笑,她雙手抓住克勞德肩膀質問:“我有什麼應該和不應該做的?别耍花招,克勞德,我可不會玩你的遊戲。”都走到這個高度,她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不被規則束縛,因為她就是制定規則的人。
克勞德看了眼希娅的手,希娅手勁大弄得克勞德甚至有點痛,克勞德一字一頓說:“你現在是想對我施加暴力嗎,父親?”最後兩個字克勞德幾乎是壓着喉嚨說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真不想用這招,說完克勞德就感覺自尊與驕傲化作散沙,風吹就跑。
希娅給吓一跳,被克勞德的不要臉吓到,人一旦不要臉面在某種程度上會達到無敵,之前是希娅靠着沒皮沒臉傍上她哥這座金山,克勞德是什麼時候無師自通?
希娅抓住克勞德肩膀的手已經閃電般放下,然後在克勞德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希娅又抓住克勞德手肘,不對勁,希娅感覺很不對勁。
克勞德眉毛一挑,張口就來,“你想限制我人身自由讓我處在孤立無援的境況?”
希娅心一跳,“哎不是,我……”
克勞德:“那你想打壓我,無視我基于個人意志做出的選擇?”
希娅怒呵:“你!”
克勞德:“你想辱罵我讓我覺得自己永遠不夠好,不配得到更好嗎,父親?”
希娅抓住克勞德的手已經放下,真是太吓人,因為希娅突然意識到克勞德不是固定不變的靶子,而是會自動進化且生命力頑強的飛天大蟑螂!
方才三番五次想離開卻被阻止,這次克勞德雙手放在背後慢悠悠邁着步子,希娅卻沒有繼續動作,克勞德聽見背後希娅生氣到捶牆,嘴角抑制不住上揚,果然人壓抑久了就會變态,當下這點樂子都能讓克勞德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