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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If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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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跳轉到十二月,訓練營大部分的孩子都放長假回家慶祝一年一度的阿爾特斯節,希娅重生以來就沒有度過任何節日;男孩克勞德時不時看向門口,他期望有人能出現,修斯或者其他來自皇宮的人能來接他回去,可是每次外面出現的腳步聲漸大又漸小。

我再一次被徹底抛棄了嗎?是因為我很弱小,所以沒有人想要我嗎?男孩心裡閃過奇怪的念頭。

希娅聽到了克勞德心聲,她想,你也有這樣的時刻嗎?那你又是怎麼成為一個可憎的大人呢?

菲利克斯收拾行李的時候看到克勞德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他忍不住問:“你不回去嗎?”

希娅誠實搖頭,然後扭頭看向窗外,每個人都有歸處,隻有自己沒有的話就會顯得可憐,至少目前她不是一個人。

菲利克斯抿下唇,他背對着克勞德繼續收拾行李,思索良久才轉過身對克勞德說:“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希娅有些不想去,她唯一一次到别人家做客就是去莉蓮那裡,體驗并不好,因為她會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成長環境的異常,父母缺席,除了莉蓮沒有人關心她今天過得開不開心,也沒有人會在意她死活。

但克勞德思索幾秒答應。

到菲利克斯家,希娅又開心了,因為她發現根本不用和菲利克斯家長碰面,菲利克斯和家裡人關系也不好,他們在房間随便吃了點就開始玩巫師棋,房間外有個孩子敲門叫哥哥,菲利克斯讓希娅不要管,他說那是母親和繼父的小孩。

希娅耳朵豎起,通過一系列信息搜集和聯想希娅給菲利克斯編了一段悲慘動人的故事,他一定是被繼父不喜,在家天天挨打挨餓才去訓練營的,可憐,太可憐!

菲利克斯否認,他說母親和親生父親感情很深,有時候母親會通過他看到亡夫,菲利克斯并不想讓母親沉浸在過去,因此他才選擇走出,偶爾才回家。

怎麼會是這樣,她讨厭溫馨又有愛的故事!希娅陰陽怪氣地說:“你這麼為你媽着想,真該給你塊勳章天天頂頭上。”

菲利克斯說:“我不僅僅是為了我媽媽,有時候她看到的不是我而是父親的影子,這對我也不公平,所以我想要出去闖闖。”如果一直被困在家,一直糾結這些,菲利克斯的狀态也不會好。

希娅嫉妒菲利克斯能把出去闖這三個說得如此坦然,至少她十多歲時沒法思考這麼成熟,隻會畏畏縮縮地蜷縮角落,任由所有情緒發酵成毒。

希娅轉而在桌遊上找到攻擊菲利克斯的缺口,她将自己所有牌面壓上,但克勞德不這麼想,于是僵持不下,而菲利克斯抓到機會把克勞德打得落花流水。

滿盤皆屬,希娅氣得直接把桌子掀了。

菲利克斯被淋一頭棋子也怒,他覺得克勞德哪裡是皇子,分明就一野人,菲利克斯和希娅扭打在一起,兩人都沒用上在訓練營學的技巧,就是純粹的你一拳頭我一巴掌,最後希娅和菲利克斯宣布休戰,明明躺在一張床上,兩人中間累了四五個枕頭仿佛躺在各自戰壕,都提防着對方偷襲。

半夜,希娅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就立刻醒了,她看到修斯站在床前,喜出望外地喊了一聲哥,然後跳到修斯身上,同時也聞到少年衣服上沾染的酒與食物的味道,修斯解釋說:“晚宴結束我就來找你,我們走吧。”

希娅跳回床上踢開中間的枕頭,搖晃菲利克斯說:“我要走了,之後見。”

菲列克斯在希娅跳起來的時候就醒,他隻是懶得睜眼,随便揮揮手就把被子拉過頭頂。

希娅抓着修斯手臂蹦蹦跳跳說:“哥,你居然來找我,之前沒人在這時候找過我。”記憶中的阿爾特斯節,她都是一個人。

修斯覺得克勞德說話奇怪,估計是又忘記了一些事,修斯說:“我們一直都是一起過節的。”

希娅笑嘻嘻不回話,轉而叽叽喳喳說自己新學的巫師棋,其實修斯和克勞德小時候也經常玩各種桌遊,但現在克勞德的表現像是一點都不記得,修斯感到些許悲傷,但面上仍然認真聽希娅講話。

十二月夜,冷風吹得皮膚刺痛,但希娅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興奮,很早之前,她就期待着有人在這時候能找到她,帶她逃離獨自一人的冰冷,去往更加夢幻的地方。

希娅摟着修斯手臂不撒手,她想要充分地利用這個時刻來滿足自己過去的缺憾,她說:“哥,你以後多來看我,多給我寫信,我也給你寫,我天天寫。”

弟弟現在的狀态修斯很理解,得了不治之症的人,心裡會覺得惶恐無助,下意識想要找到依靠,而克勞德除了修斯也沒有别的人可以求助。

修斯說:“好,我會給你可以快速傳送消息的魔法道具。”說完修斯按弟弟的頭到胸前,兩人貼了幾秒。

街道集市上販賣不同商品,希娅纏着修斯給她買這買那,幾分鐘後修斯手裡多了一大堆東西,希娅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她總是缺很多東西,在皇宮過得捉襟見肘,在外面流浪一年更是勉強,修斯第一個禮物就送進希娅心坎裡,之後更是她要什麼給什麼。

原來有哥哥這麼好,從前就隻是遠遠看着别人幸福,看到他們物質與愛的充盈,竟然還有挑挑揀揀的餘地。

修斯沒有帶希娅回到皇宮而是進入一處私人宅邸,讓希娅在其中一個房間住下,希娅到處打量,奇怪地問修斯這是誰的房子,修斯回答說這是他自己的房産。

“不是說皇室成員成年後才能搬出去皇宮去到領地生活嗎?”希娅問。

修斯平靜回答:“是這樣說而已,但一直住在皇宮有些事情處理不太方便。”其實這套房子是修斯特地出資為克勞德購置的,放在朋友名下,這樣後續克勞德寫信就可以直接投向這裡,出了訓練營也能有個去處。

希娅捶胸頓足,她逃離皇宮還是太小心太保守,都沒想過要給自己買一個房子住,天天在野外風餐露宿,都是經驗不足自找苦吃,希娅沒皮沒臉地對修斯甜言蜜語:“哥,等我有錢,你想要什麼我也會給你。”

修斯欣然接受希娅的空頭支票,捏一下弟弟的臉,他說:“你好好的就行。”

假期結束,希娅發現克勞德在訓練上更加努力,一方面他徹底接受了自己無法回到皇宮的現狀,選擇融入當下的環境,另一方面克勞德也在尋求自己人生的掌控感。

除了枯燥的訓練,訓練營的孩子們每隔幾個月要面對各種不同的外出任務,每個人都在這樣的環境中飛速成長。

而希娅感覺到克勞德在刻意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他對自己被迫離開皇宮的經曆耿耿于懷,每當想起都會有傷痛感,但克勞德會在那個時刻去設置一個屏障讓自己不再去想,唯有紛繁混亂的夢讓希娅窺見克勞德内心一角。

自我克制并不是永久解決問題的辦法,因此克勞德在訓練時有種自虐式的勇猛,在戰鬥方面也越發狠利,他将自己磨成一把沉默而鋒利的劍,這樣的克勞德有了希娅記憶中的模樣但還是稍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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