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密道穿越回皇宮,克勞德為了行動方便一身純黑徑裝,金色長發也緊緊盤在頭頂并用布巾包裹,防止有頭發絲掉落在犯罪現場,借由修斯宮殿廢墟的密道克勞德爬了出來,他長舒一口氣,剛想把遮住口鼻的布巾拉下就聽到外面有些許動靜。
悄無聲息躲到窗簾後面,克勞德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走進房間,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他僅僅是失眠因此如同幽魂般在皇宮内遊蕩,痛苦以滴水石穿之力經年累月将人打磨成為新的模樣,因此克勞德無法準确判斷未來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誰在那裡,出來。”男人冷冷說道。
克勞德屏住呼吸沒有動作,等到男人走進克勞德才一腳踹向男人,男人快速閃避,克勞德将扯下的窗簾布抛向對方,在他想要從窗戶逃離的時候,腳踝被男人抓住,不得已克勞德拿出匕首往男人方向一刺。
通常人感知到危險的本能是躲避,但男人的反應是一把抓住了行兇者的手腕,克勞德順勢直接借力往男人身上踢,【希娅】因為長期騎馬,大腿比手臂力量強悍,趁男人用手臂格擋的間隙,克勞德用手肘擊碎玻璃,拿起幾個尖銳的玻璃碎片當飛镖往男人身上扔,玻璃在男人脖頸留下一道血痕,這也激怒了男人,多年來沒有人膽敢挑戰他的力量。
克勞德敏銳覺察到空氣中的異動,這是發動魔法的征兆,克勞德确實想過如果【希娅】死了他是不是就能走出鏡中世界,然而克勞德不敢冒險,因為在用普通幻境中如果人死去就會永遠被困住。
無奈之下,克勞德拉下面罩,他說:“别動手,是我。”揭露【希娅】的身份能否讓男人收斂殺心,克勞德隻知道他隻在另一個自己身上大部分看到的是冷淡和漠然,并未感知到強烈的殺意。
男人第一次在克勞德面前露出類似于錯愕的神情,他還是發動了魔法,但是輕飄飄地落在克勞德身上,克勞德判斷出這應該是檢測他身份的魔法,防止他被人頂替。
男人抹了一把脖頸上的血,語氣不善,“你在這裡做什麼?”
克勞德這時候已經定了心,他淡淡地說:“在皇宮感覺很悶,想出去走走散心。”
男人道:“這不是你應該走的通道。”
通常他們之間的對話都是如此戛然而止,【希娅】就像是一隻柔軟的幼崽小心翼翼向世界伸出手,一旦接收到拒絕的信号就立刻跑回她的樹洞瑟瑟發抖,同時責怪自己為什麼總是要做讓别人不快的事,而克勞德無所謂,沒有人能給他立規矩,克勞德說:“那你來這裡做什麼?想你死去的哥哥了?”
男人露出吃了屎的惡心表情,對克勞德說:“回你房間去!”
克勞德轉身就走,又被男人叫住,“把匕首給我。”
克勞德怕被發現這是他從主宮殿順的那把,拿起匕首就往窗外丢,修斯宮殿外雜草叢生接近半人高,兇器一下子就隐匿其中,克勞德把手一攤,“現在我們都沒有了。”
男人冷笑一聲說:“希娅,晚上你比白天膽子大了。”
克勞德說:“晚上你也比白天話多,是不是年紀大了多愁善感起來了?你可千萬别在我面前哭。”那畫面太美克勞德簡直無法想象。
男人說:“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胡言亂語讓人生厭。”
微妙的氣氛一下變冷,克勞德感覺不對,“厭惡是一種情緒,你……有時候我認為你根本沒有情緒。”
克勞德的話觸及了男人某個不可觸碰的雷區,男人動了動手指克勞德就被移到紅寶石宮門口,進入卧室的時候克勞德仍在思索,難道那天魔法石起效了?
第二天早上,【希娅】活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身體,感覺像是經曆過一場大戰,早餐時她困到差點把頭埋進碗裡,莉蓮都不知少女為什麼這麼困,估計是在長身體,她勸【希娅】吃完别看書再睡一會兒。
結果菲利克斯過來說陛下讓公主去一趟主宮殿,克勞德一秒掌控身體,動作利索換了褲裝和騎士走了,在路上克勞德問菲利克斯:“他頭痛好了嗎?”
菲利克斯笑笑說:“最近頻率減少了,或許是您和珍妮公主去教堂祈福的原因。”
進入書房,克勞德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他和書桌後面的男人同時打量着對方,男人收到羅傑羅斯得瘋病的消息,被陰謀論浸透的腦袋聯想到昨晚【希娅】的異常,而克勞德想要觀察魔法石到底有沒有效果,如果有又能淨化到什麼程度。
兩人同時開口:“你看我做什麼?”
男人:“你昨天晚上具體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克勞德:“你現在完全不頭疼了嗎?”
兩個人都把自己的問題設為優先級,于是同時保持了沉默,在大眼瞪小眼中,克勞德說:“隻是在皇宮附近走走,沒見人,白天我怕被人認出來。”
男人想到平時少女低眉順眼似有千千結的模樣,腦中就把【希娅】的名字劃去,他覺得【希娅】和羅傑羅斯的關系牽扯太淺,下毒的更有可能是和羅傑羅斯商業上有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