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路程格外遙遠,乘馬車往西邊走了三天三夜才抵達一個不算大的莊園,庭院都無人打理,看着破敗不堪,讓我懷疑這次能否劫到任何值錢的東西。
仆人牽着我的手進入一個房間,有一個侍女帶我去洗漱更衣,最後蒙上眼睛我被抱着往樓下走,目前看來我沒有什麼危險,但陰森的古宅,沉默的如同傀儡般的仆從,從未現身的主人,我不由得被勾起了興趣,或許這背後又是一個魔法師,我說不定能殺了這裡的主人來繼承這裡的一切。
我被安置在一個座椅上,雙手被捆綁在兩邊的扶手,遮住我雙眼的布料并未被取下,我能夠聽到的隻有火焰燃燒的聲音。
而後我聽到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昔日黑暗的主人,聆聽我的召喚,打開死亡的大門,讓亡者重生……”
重生?我悄悄動了動腦袋,從縫隙看到屋内全景,周圍有四五個黑袍人,不遠處有一口無蓋的黑棺,棺材下面畫着複雜的魔法陣,其中一個人邊撒着手中的粉末邊念念有詞。
我的重生也是如此嗎?如果是,那為什麼複活我的人不來見我而是放任我去流浪呢?我動動手指讓眼罩向上移,視線能夠看得更見清楚,同時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棺木中放着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等待其中一個黑袍人念完咒語,就有人将我連帶椅子搬運起來,我忙裝作正常的孩子一樣驚懼不安地掙紮,眼罩順勢完全掉落在地,我很好奇棺材裡面放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棺材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我隻能勉強辨認出有幾塊白骨,我被拉到棺材旁邊,一隻手抓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擡頭,我問:“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黑袍之下是個小眼睛的黑發男子,大鼻子,嘴角自然上挑的弧度讓他整張臉顯得奇怪,我覺得他的眼神帶着一種奇怪的粘膩感,讓人想吐,男人并未回答我而是用亞特蘭蒂斯語呢喃:“那個女人居然能夠找到金發藍眸的孩子,這一次的儀式必能成功。”
說完他拿出一把造型奇怪的匕首瞄準我心髒的方向,我還在不停掙紮,更多的人上來按住我,其餘的人也在靠近,當匕首被高舉的時候,我用亞特蘭蒂斯語問道:“你是不是想要我的血啊?”而後在一瞬間,除了握住匕首的男人,其他人的身體都爆開。
我從容地雙腳落地,然後用一道冰柱将他釘在牆壁。
從哪裡開始呢?我讨厭别人低頭看我,所以兩把鋒利的冰刃直接砍向了他的大腿,血飙了出來,男人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尖叫嘶吼,我覺得很吵于是又在他喉嚨的地方弄了血洞。
“我讨厭你看我的眼神。”我說着,兩塊小石子漂浮在我手上慢慢對準了男人的眼睛,此時就算他想要說些什麼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手指一彎,兩個石頭被硬生生壓進他的眼球,他大腿的截斷處被我用一層冰包裹,因此沒有那麼容易就咽氣。這是個有意思的玩具,也是我練手工具——我不想要那麼利落殺死克勞德,我想要折磨他,在他迎來真正的死亡之前。
把面前的這個男人想象成是克勞德,雖然這人的相貌醜陋,臉也油膩膩,和克勞德差距甚遠,我歪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把他的指頭一根一根割了下來,落在地上的手指讓人想起晾曬的香腸,沾了沙土看着就惡心。
還有其他不緻命但是能折磨人的地方嗎?
我一節節砍下他的手臂,先是手掌而後小臂最後是大臂,我想親自上手試試,到處搜尋找到了之前他握着的匕首然後在男人身上用力一劃,結果他的衣服才破了一個小口子,皮肉都沒破。
我用力往男人腹部捶了一拳,如果我失去了魔法,我連殺人的力量都沒有,克勞德是不是也是這樣?假設我能奪去他的魔法,他會不會也是個弱雞,想到克勞德柔柔弱弱地跪在地上哀求我别殺他,我又興高采烈,用魔法操控手邊最大的石頭用力錘向男人的腹部,一下又一下,錘到第五下的時候,我都能透過他腹部看到男人身後的石牆。
我哈哈笑起來,因為我突然想到那些貴族女人都試圖用束腰和斷食讓自己薄如紙片,這不就是嗎?男人整個腰部都被我用石頭砸扁砸透了。
現在男人完好的地方已經不多了,即使這樣他的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真是頑強啊,希望克勞德能比他更加耐玩,我喜歡堅強的男人。
踱步來回走了兩圈,我又割下他的鼻子和雙耳,這樣他就像是披着人皮的骷髅,最後我失望地發現已經沒有我能再實驗的地方了,隻能破開他的胸膛,裡面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我操縱心髒移動到棺材上方,讓血滴進去。
地上的血也彙成了小溪流往棺材的方向彙集過去,稍微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這就是黑魔法嗎?感覺沒什麼用嘛。
這個洞穴感覺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但是通常棺材裡會有一些陪葬的貴重物品,這我還是知道的,不過如果臭名昭著的修斯都有陪葬品,我的屍體可能連棺材都沒有,我的心情就變得複雜。
踮腳扒着棺材闆,一不留神我的手指被木刺紮了一下,手指流出一滴血,我心道還是不要浪費了,把血甩進棺材裡。
在我一無所獲打算回去的時候,棺材内部傳來奇怪的動靜,我回頭一隻幹枯的手把住棺材邊緣,随後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坐起來,我瞪大了眼睛,全身變得緊繃。
男人一看到我就咧開嘴,他的皮膚好像沒有了血肉,都緊緊貼在骨頭上,看着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