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二樓的窗台看到了所謂的輝叔叔，就是一個中年發福的黑發男人，拉着一輛裝着各種麻袋的車，我好奇如果他是否也會這樣把孩子裝在麻袋裡面送去買主的家，像是對待豬猡一樣，送來食物然後成熟了宰殺掉他們。

我走下樓梯，亨利湊在輝旁邊嘀嘀咕咕說着話，而後男人的視線和我對上，他的小眯眼都睜大了，他是認出了我還是其他？

“你是安娜吧，是你最後看到院長夫人出去了嗎？她好像今天都沒有回來。”

我心不在焉抓了抓褲子，這個料子讓我的皮膚很癢，“對啊，她不在這個房間了。”

“她有說自己去哪裡嗎？”

我搖頭，不耐煩地看着他。

“亨利說你受傷了，叔叔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擠出滿臉的橫肉。

“我不去。”我冷淡地說。

“小孩子一定要聽大人的話。”

如果大人要吃孩子的肉啃孩子的骨，難道還要聽話嗎？應該要讓那些人體會到相同的痛苦才對吧，相同的，被當成豬猡的痛苦。

我咧開嘴角，“好哇叔叔，我聽話，你也要聽話。”

“乖孩子，那你等叔叔去那些東西，我馬上就帶你離開。”輝急切地說，然後扭動着肥胖的身體往院長房間走。

我和亨利跟在他身後，走到門口，輝推了亨利一下說：“你别進來。”

然後他抓着我的肩膀将我帶進房間。

“叔叔你要做什麼呀？”

“我找個東西。”

“什麼東西？”

“這是大人的事情。”

輝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翻箱倒櫃，我漫不經心地想，如果在他的肉上割下一刀，那流出的是油還是血液，餘光撇到了地上未清理的發黑的血迹，我往旁邊跨了一步站在那片痕迹上。

輝喃喃自語：“怎麼都沒有，那個老太婆到底把錢藏在哪裡？”然後他拿出了我昨天看的賬本不停翻頁。

你也是吃小孩的大人嗎？

我聲音清脆：“輝叔叔！”

那個豬猡頭都不擡說：“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