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很好,重生以來狀态從沒有這麼好過,似乎身體裡面充滿了不知名的力量,讓我想要極速狂奔來消耗多餘的精力。
我拒絕了克勞德接着抱我,反而抱着衣服跑到巨石後面利索地把身上濕透的衣衫換下,換好衣服後才腳步輕快地走出來。
看着克勞德,我說:“你的右手……”
我走過去看克勞德的右臂,布料已經和血塊黏連在了一起,看着很是可怖。他為什麼會受傷?從前我天真以為克勞德是全能的,他是高坐在殿堂上的神明,所以當我沒有被公平對待的時候,我就會開始埋怨和憎恨克勞德,可是事實告訴我,他其實也是血肉之軀。
克勞德牽住我的手,說:“走了,該回去了。”
我反應過來,掙紮了一下,“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去魁爾。”
克勞德沉下臉,我搶在克勞德開口之前說:“那是媽媽的故鄉,我要去看看,你不想去,就派幾個騎士跟着我。”
克勞德:“這次不行。下次我會和你一起。”
下次是多久?我也皺起眉頭,不說話。
克勞德拉着我,讓我跟他走,我扯着他的手不想動,然而在我說“不”之前,克勞德就單臂扛起了我,我捶着他的後背說:“我就要去魁爾,現在就要!”
沒想到克勞德拍了我屁股,“不行,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離開的,希娅。”
明明之前在皇宮的時候,克勞德還答應挺利索的,我想走就能走。
“這裡去魁爾隻要五天的路程,去一下又不會怎麼樣。”我埋怨道。
克勞德停了腳步,我忙直起身子,掌心貼在克勞德臉頰,和他鼻尖對鼻尖,額頭貼額頭,“求你了。”我哀求道。
克勞德沒有動,定定地看我,“現在就非去不可?”
我點頭。去魁爾也是我出皇宮的動力,這個念頭如同積雲般在我心中盤旋,越來越大,讓我有點魔怔了,心心念念都是魁爾。
“那你表現乖一點。”克勞德說。
我忙保證道:“我不會闖禍的。”
“之後你要做什麼都要先和我說,征詢過我的意見才行。”
我不知道克勞德是什麼意思,但是聽起來還是挺簡單的,而且征詢克勞德意見并不代表我會按照克勞德的想法做,我是有自己意志的人。我故作猶豫,等了一會兒才答應,“好吧。”
克勞德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深幽,“約好了哦。”
我伸出手指,“拉勾。”
我們一行人回到旅館,有騎士來給克勞德包紮傷口,我幫不上什麼忙,就獨自出了房間。
“安娜?”我小聲呼喚着鬼魂的姓名,可是沒有人回應我。
在我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長發女子倒挂在我面前,我面無表情看着她。
“你怎麼沒被吓到?”安娜嘟囔着,在我頭頂飄了半圈才翩然落地。
“之後我們要啟程去魁爾,你有什麼想要看的?”我看四下無人,才和安娜搭話。
安娜聳聳肩,優雅地伸了個懶腰,“跟着你,我已經見識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現在我才知道原來皇宮的生活又單調又枯燥。”
這點我深以為然,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都在等待着我去發掘。我和安娜邊走邊聊,“我們深入蓋亞的時候,你有跟着我們嗎?有沒有看見克勞德是怎麼受傷的?”
安娜搖頭,“好像有未知的力量把我屏蔽在外,我沒有辦法靠近,所以我就回旅館等你。”
克勞德的傷口讓我有些在意,但我問他,克勞德也避而不談。蓋亞果然是個有秘密的地方,我轉頭看向窗外一望無垠的滿是冰雪的荒原,暗自思忖着是否有必要再去冒險。
此時身後一個房間的動靜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門半掩着,裡面穿出悅耳的女聲,她所哼唱的歌謠,和我在洗禮時候聽到的曲調極其相似。
透過門縫,我隻看到一個女人背對我坐在椅子上,身體在有規律地搖晃。我推開門走了進去,走進發現女人正在推着搖籃,搖籃中睡着的卻不是小嬰兒,而是一個布做的玩偶。
女人聽到動靜轉過來看我,在我說出抱歉打擾之前,她就驚喜地說:“好漂亮的孩子,你今年幾歲了?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