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面無表情,“希娅,這是我和你母親訂婚時候戴的戒指。”
我手抖了一下,無論是皇室還是尋常人家,隻有妻子才會有訂婚和結婚這兩個流程。我困惑地說:“為什麼會有訂婚?”
克勞德歎了口氣,雙手放在我椅子兩側扶手,把我連人帶椅子轉了半圈,克勞德和我面對面說:“希娅,我有必要糾正你的一些錯誤認知。戴安娜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沒有其他的女人,我也隻有你一個孩子,現在是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我反駁道:“可是莉蓮說她隻是你的妃嫔,你把她放在紅寶石宮就不聞不問了。”
“在她進宮前我們就已經舉行過婚禮,那時候情況和現在不一樣,我和戴安娜僅僅邀請了幾個熟識的朋友參加婚禮,顯然你說的莉蓮不在我們的邀請名單上。”
我腦子一片空白。所以……我母親對克勞德而言不是無足輕重的人,相反,她是克勞德深愛的女人。原來克勞德不是沒有感情的怪物,他愛我母親,喜歡珍妮,還有值得信任的好友,可他就是不喜歡我。這真是諷刺。
我低頭看向手裡戒指,難怪這個戒指的這麼大,即使是十六歲的我戴在大拇指上也稍顯寬松,這是克勞德的訂婚戒指。
克勞德看我低着頭不言語,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我抱進懷裡,讓我的下巴靠在他肩膀,摸着我頭發說:“怎麼了?傍晚開始你就不高興,和我說說。”
我心煩意亂,總不能像個小嬰兒一樣哭鬧着說,我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你不愛我。我随便找了個理由,“夕陽。”
克勞德扭頭看我,他的鼻子恰好擦過我臉頰,“夕陽怎麼惹到你了?”
我竭力維持語氣的平靜,“絞刑的時候,天空也是這樣的顔色。”
克勞德頓了頓,才順着我的背說:“把那些記憶當作一場夢,那不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現在才是真實的,希娅,你還活着。”
“我知道。”
我把臉埋進克勞德頸間,把一段十六年的記憶當作夢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時候我自以為已經逃開了,又會被新的糾結和痛苦纏上,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