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神地看着屍體,理查德蹲下,拉過我讓我坐在他膝蓋上,在理查德身上我聞到一股茉莉的香氣,可能是他衣服的熏香,而後我聽到他語氣沉着地說:“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圍在我們身邊的騎士立刻取來斧頭,毫不猶豫劈砍在屍體脖頸,刀落下的時候我被刀面反射的寒光刺激,閉了下眼睛。
我周圍以理查德為首的這些人,似乎都很适應于此,神色肅穆,無人嬉笑,我忍不住想象他們過往的經曆,是否也是充斥着殺戮和鮮血的味道,如果他們其中一人,想要殺了我,那我能夠反殺嗎?
理查德單手把我抱起來,實力差距讓我暫時不敢反抗他,一隻手虛搭在他肩頭,看到他脖頸的大動脈,想到上次他喂給我的一滴血,我咽了下口水。如果我現在咬破他的脖子……
“你想要的話,手指可以切下來給你拿去玩。”理查德說。
什麼手指?是說死人的手指嗎?那也太髒了吧,我神情扭曲了一下,“我才不要死人的手指。”
“那你在看什麼?”理查德淡淡問道。
我說我沒見過屍體的樣子,所以來看看。
聞言,理查德還當真想了一會兒說:“那下次再帶你來看看其他的。”
雖然我是不介意再看看其他的死人,但是這樣子是不是太奇怪了,我覺得理查德周圍幾個聽到我們談話的騎士神情都變得古怪。
此時我的胸膛突然抽搐了一下,理查德迅速反應過來,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于是我咳出的黑血都噴到他手心。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再一次吐血我已經能夠保持淡定,理查德抱着我去水槽,手沾了水來擦我嘴邊的血,在我漱口的時候單手幫我把長發攏到身後。
但在我心裡他已經被貼上腦子有坑的标簽,所以他做什麼我心中都波瀾不起。
然後理查德忽的讓我坐在他肩膀上,我大驚薅了一把理查德的黑發,但理查德手很穩地抓住我,坐穩後我異常尴尬地盯着手裡發絲,趕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把頭發撇幹淨。
身體貼着理查德後腦勺,理查德兩隻手拉着我的腳踝,我很佩服他就這樣帶我往人群那邊走。
屍體已經被處理幹淨,理查德讓人把裝有人頭的盒子送出去,不一會兒太陽就曬得我頭頂發燙,我懷疑這就是理查德的用意,把我舉上來阻擋日光。
真是用心險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