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頭,我緩緩睜開眼睛,吐出的氣體都變成白霧,整個湖水都已經結冰,連湖中的魚兒都被冰控住無法自如遊動。我試探性的踩上去,居然很結實,沒有碎裂的迹象。
安娜慫恿我找塊木闆在湖上面溜冰,“用這個用這個!”安娜指着一塊木頭大叫,我吃力地爬上坡,把木闆推下了下去,可是木闆卡在中間。
我想到用冰鋪在地上,甚至不需要我做什麼手勢,地面就自動結了冰讓木闆滑到湖岸邊。
我和安娜同時哇了一聲,安娜說:“我第一次見到貨真價實的魔法師,之前我以為能把兔子從帽子裡面變出來的才叫魔法師。”
我說:“我從沒見過把兔子從帽子變出來的戲法,那是另外一種魔法嗎?”
安娜擺擺手,“就是一種戲法,兔子其實已經提前被藏好了,你這樣能憑空變的才厲害。”
我暗自記下,有機會也要見識這樣的戲法。
我跑下坡,不用安娜教,我就知道怎麼玩了,推着木闆先助跑一陣,然後跳上去借着濕滑的冰面快速滑行。安娜叫我拿個樹枝用來調整方向,我想了想,用魔法來調整航道,我甚至造出了一個坡,猛地滑上去再快速下落。
中間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我向前撲倒過去,我本能護住自己的頭在冰面上滾了好幾圈。安娜飄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仰躺在冰面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覺得很自在,心頭的陰郁也緩解了一些。
休息了一會兒,我又試圖讓冰附着在我鞋底,如此我就可以在冰面上自如滑行,安娜在我身邊跟着我一起移動,她問我能不能倒着滑,我笨手笨腳嘗試了好幾次,終于成功了。
玩累了,我就把鬥篷鋪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看着夕陽,我放聲大叫,驚動了湖那邊停留在樹上的麻雀,它們都簌簌起飛。
到傍晚的時候,安娜說要生火,夜晚的森林會特别冷,我盯着撿來的樹枝看了一會兒,樹枝上都是冰碴子可就是沒有火焰出來。
安娜聳聳肩,問我會不會鑽木取火。
我……
最後裹着鬥篷,我靠在樹幹上。月亮高懸在天上,皎潔而明亮,當月亮升起的時候,我能感受到我心中的饑渴,好像那月光中有什麼極度吸引我的東西。
我不由得站起來直視着圓月往前走了幾步。沐浴在月光之下,我能感覺到身體特别輕盈,有什麼東西慢慢浸潤我的靈魂,但我伸手去抓的時候,又什麼也沒有。
于是我調整呼吸盤腿坐在地上,讓月光照亮我的頭發和面龐,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在我精神世界的深處有一條無形的紐帶輕輕将我的靈魂拉扯了一下,但是紐帶另外一端滿是黑霧,所以我看不清那連接着什麼。
當我再次睜開眼,已經是早上,天空晨光微曦。
安娜說昨天晚上我整個人好像在發光,她怎麼叫都叫不醒我。
我身上的謎團又多了一個,但是昨晚對我來說是個安穩的夜晚,我甚至感覺到疲憊消散一空,似乎月光中有什麼東西成為了我的養料,讓我得以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