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好,既然你們已經在這間休息室安裝了炸藥,就不要浪費,等我們離開後直接引爆吧,還有代表撲克牌組織成員身份的撲克牌,我已經讓阿淡準備了,結束之後,将代表你們虛假身份的牌面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
解慎卻在此時提出了不同意見:“爆炸期間,你——或者阿淡,要有人在場。”
蘇秀禾眸子微眯,看向解慎。
解慎聳了聳肩:“窮兇極惡的撲克牌組織成員,怎麼會炸一間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總得認真點吧?”
蘇秀禾定定看了他半晌,回答道:“好,阿淡,待會兒你留下。”
阿淡似乎也從這場語言交鋒中讀出了些什麼,看向解慎的目光再不似初時不屑,認真記清了他的相貌後,才應下:“好。”
聽到阿淡的回答,解慎像是解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一樣,當着兩人的面明顯地松了口氣,微笑向蘇秀禾伸手:“斯萊胸針?”
蘇秀禾那雙犀利的眸子緊緊盯着他,良久,他從自身的舞蹈服上摘下那枚根本沒有掩飾過的翡翠蛇形胸針,放在解慎攤開的掌心中:“記住你的承諾,十四天後,我要用到它,一天也不能遲。”
“我的承諾比你的人品還值得信賴。”解慎笑眯眯地說,手掌緊握。
阿淡眉頭微抽,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奇怪的是,他看了解慎一眼後,竟是沒有出聲,隻提醒道:“秀秀,你該上台了。”
蘇秀禾于是站起身,腰間的銀鍊随着動作叮叮作響,臉上的濃妝遮住了他的表情,隻聽得到他平靜的聲音:“走了。”
大門再次打開,隻是這一次,它不會再關閉了,一場爆炸即将席卷這裡。
“你們要怎麼做?直接動手吧。”阿淡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副撲克牌,遞給解慎。
解慎将那枚璀璨奪目的斯萊胸針小心翼翼地放衛衣兜裡,接過撲克牌,微微向後側首:“阮玉機,教他怎麼引爆炸彈。”
阮玉機點點頭,手中凝聚出一把幽藍弧刃,朝着休息室的一角淩空揮去——
“砰”的一聲爆響,放置着舞台服裝和化妝用品的展示架直接炸裂開來!
“用遺物、亦或是聖靈秘法,攻擊休息室任意一角,力道你自己控制。”
阿淡眸子微凝,當着衆人的面,彙聚起一團明亮的金色光團,稍微計算能承受的最大損失後,毫不留情地扔出!
“轟”地一聲巨響,陽市體育館的東南側,仿佛有煙花盛放,照亮了附近大廈。
而在休息室内,三張做過特殊處理的撲克牌緩緩飄落在滿是灰燼的地面之上。
紅桃9、黑桃8、以及方片8。
半邊身子被炸成重度燒傷的阿淡踉跄着走出爆炸區域,重重靠在牆上。
滿是血污的手指點開手機,嗓子嘶啞得幾乎聽不清聲音:“是撲克牌組織……”
他的手機上,顯示的并不是通話界面,而是一片漆黑的夜幕,三道朦胧的影子站在玻璃窗後,靜靜注視着這片火光。
片刻後,那三道身影離開了窗邊。
阿淡這才擡起頭,拖着被炸傷的身體,一瘸一拐地朝着後門走去,沙啞的嗓子再度出聲:“他們走了,我應該——也被盯上了。”
半分鐘後,隐藏耳麥裡傳來蘇秀禾冷靜的聲音:“意料之中,那個人不是蠢貨,好在你不是一個人,今天見到撲克牌的所有人,都會被那個恐怖的組織盯上。”
……
“解慎,剛剛在休息室,你為什麼那麼快答應蘇秀禾?這個撲克牌組織,明顯有問題!”
離開體育館後,向陽迫不及待地質問解慎,他不信解慎聽不出來蘇秀禾話語中的隐瞞,對方明顯在給他們挖坑!
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撲克牌組織的人,提出要替他們扮演撲克牌組織,引開另一批人的注意力,是個人都會第一時間質疑這個人的能力,而不是覺得“很好”,順勢應下!
“它要是沒問題輪得到我們上場嗎?”解慎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棒棒糖,叼在嘴裡含糊出聲,“這可是蘇秀禾哪怕被兩批人馬盯上也要堅持佩戴在身上的遺物,哪能輕易借出去?除非我們幫他們攬下比這枚遺物還要麻煩的事,他才有可能妥協。”
向陽頓時瞪大了眼睛:“你知道還應下這件事?這枚胸針有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解慎腮幫子裡的棒棒糖滾到了另一邊,“我們接下來要搶的遺物,可能是整個夢境世界裡,最為可怕的東西,我們絕不能失敗,為了它,哪怕壓上再多的籌碼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