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老師當即闆了臉,嚴肅道:“這事不是你想不想的,如果每個小朋友都說我不想坐這裡,我不想坐那邊,教室裡還有那麼位置可以供你們坐嗎?來了學校,你們就要服從老師的安排,至于調換位置這件事,我不在請求你們的同意,我是在通知你們。”
言外之意便是—抗議?抗議無效!
崽崽:“!!!!!”
你怎麼這樣嘛!
小家夥的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陸軒趕忙寬慰道:“沒事的,你去吧,又不是見不着了,隻是沒有坐在一起而已。”
崽崽拎着小書包,情不甘意不願的走了上去,那小金豆是一顆顆的往外冒。
“老師,裴祁哭了。”
“老師,你讓他換位置,他就哭了。”
小家夥叽叽喳喳的議論着,然而,黑熊老師可不是陸軒,隻要裴祁掉兩滴眼淚就心軟得一塌糊塗的,他的面色如常,“安靜!他要哭就給他哭,咱們繼續調換位置。我勸你們最好用實力來打動我,我從不相信眼淚,眼淚是弱者的象征,你以為哭就能夠解決問題嗎?你以為你哭了,别人就應該讓着你嗎?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黑熊老師不愧是教學經驗豐富的老教師,他根本就不把這個小插曲放在眼裡,繼續推進下面的班級安排,把小朋友們的注意拉了回來,并且給小朋友們灌注了一個觀念—“哭不能夠解決任何的問題,哭無法取得老師的憐憫。”
那一刻,崽崽的天都要塌了。
跟無微不至的曹婉老師比起來,黑熊老師在教育上面那是相當嚴肅的。
這開學的第一課上得崽崽格外的難熬,那紅通通的眼睛就像小兔子那紅寶石一般的眼眸。
這一下課,陸軒就趕過來安慰小哭包,“好了好了,不哭了。”
這一堂課上得崽崽格外壓抑,那未被人正視的情緒在胸口不停的蔓延着,陸軒這柔聲一哄,崽崽心裡那一根緊繃的弦就一下子就崩開了,哭得更兇了。
“哇。”
裴祁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靠在陸軒身上,那就是一頓嚎啕大哭,陸軒那一身蓬松的雪白毛發都成了他最佳的擦臉布,他的眼淚與鼻涕都一塊糊了上去。
“噫,好惡心!”楊安嫌棄的擰着眉頭。
“就是就是,一點都不講究衛生。”
一聲聲批評的聲音如同翻湧的浪潮一般洶湧而來。
跟他們的批評、嘲弄相比,陸軒的反應就遲鈍多了,作為一頭白虎,他一身蓬松的白色毛發,稍微弄髒一點,在那雪白的毛發都會格外明顯,他仿佛中定身術一般,老老實實的在那兒杵着,任由崽崽在他身上發洩情緒,任憑崽崽在他身上賴着,直到崽崽的眼淚慢慢的停下來。
那會的裴祁還不明白,唯有喜歡你的人才會應承下你所有的情緒,别人喜歡你身上那燦爛的春天,卻不願意接受你身上那嚴寒的隆冬。
那充滿負面、扭曲的能量場,又有誰願意去喜歡呢?而那傷痕累累卻又散發着陰郁氣場的人,何嘗不是自己本身呢?如同光與影的一體兩面,人們向往光明,卻忘記了黑暗同樣是光明的一部分,沒有光何來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