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韶讓張頌把自己送到實驗室,在車上的時候,盛司韶給自己進行一頓心裡安慰後心情好了很多,甚至主動和張頌說了再見。
張頌敷衍回複,畢竟張頌現在的心情可不是很美妙。
實驗樓裡的人看到盛司韶來了,紛紛站起來打招呼。
盛司韶換上白大褂,戴上藍色醫用口罩,朝着向自己打招呼的人自然地輕點了頭以表回應,推開實驗室的大門看到裡面有一男一女。
男人看起來心情很糟糕,趴在桌子上小聲抽泣,女人就坐着小闆凳在男人身邊給他遞紙巾。
這兩位是盛司韶的得力助手,女人名叫張萌,男人名叫淩濤。
淩濤哭得傷心,肩膀止不住地抖動,盛司韶走上前,張萌注意到了盛司韶,剛想要把淩濤從桌子上拍起來,結果被盛司韶連忙制止住。
盛司韶讓張萌先起開,結果張萌手裡的抽紙坐到張萌剛剛坐的位置上,抽出來一張紙遞向下遞給淩濤,淩濤小聲嗚咽着接過紙巾,打着哭嗝開口道:“我……嗚嗚嗚嗚嗚嗚我就是背!我明明那麼喜歡她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盛司韶夾着嗓子道:“喜歡誰呀?”
淩濤哭得投入,埋怨道:“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我女朋友呗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們才剛談一個月啊!一個月啊她就去找别人了!”
“我心裡苦啊小萌!!你……哎?”淩濤終于舍得把自己的臉從桌子裡扣出來了,不過在看到盛司韶那張美的慘絕人寰的臉時愣了一下,随後撲到盛司韶懷中,死死抱着他,“小盛兒啊!!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投胎成像你這樣兒的大帥哥!你一定不愁找對象吧?”
盛司韶把淩濤從自己身上扒下來,一聲輕歎讓在場的兩人心裡提起來。
不是吧?長成這樣兒都沒人追?!
盛司韶從椅子上站起來,如同林黛玉似的眼睛半垂着看了看兩個人,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來到顯微鏡前,語調中帶着些許疲憊:“不是沒人追,是我看上的人看不上我啊。”
張萌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沖過來問盛司韶:“誰啊誰啊?什麼小姑娘啊連盛總你都看不上?”
淩濤聽到這事兒顧不得自己哭,臉上挂着淚痕就加入了群聊。
雖然盛司韶年僅二十四歲,在愛情這方面相比三十五歲的淩濤有着廣闊的發展空間而且有着極為雄厚的基礎條件,但在淩濤眼裡,如果自己能夠四十歲找到對象,那盛司韶能四十五找到就算不錯的了。
畢竟淩濤可是親眼目睹盛司韶拒絕了一個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美女的人。
因此有段時間淩晨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盛司韶坐在椅子上,開始調試顯微鏡:“不是小姑娘。”
張萌問道:“哪是啥?”
盛司韶把眼睛從目鏡上移到張萌“求知若渴”的表情上,淡淡吐出三個将會猶如一道閃電劈在兩人頭上的字:“是男的。”
淩濤回想起前段時間的假設——如果盛司韶是個gay。
不過現在可能不是假設了,而是一個事實。
張萌處于懵逼之中,盛司韶不鹹不淡地掃了眼兩人呆若木雞的表情,戴上一次性白色手套繼續忙着手裡的工作,張萌拍了拍盛司韶的肩膀,沉重道:“放心吧,盛總,我們很開放的。”
淩濤道:“小盛兒啊,要不給我們帶過來看看呗,連你都看不上的人我真是好奇。”
盛司韶小心将鑷子夾住的蓋玻片放到載玻片上,用吸水紙按在一側吸引,此時抽空堅決拒絕道:“不行。”
淩濤不解:“為啥啊?”
盛司韶眼裡透露着壞點子看向淩濤的臉:“剛分手的人,不太吉利。”
這一句話給張萌整得當場發出爆笑聲,淩濤耳朵通紅抱怨着盛司韶怎麼突然說話這麼毒了,随後又沉浸在自己被女朋友背叛的悲痛回憶之中。
盛司韶口罩下的嘴又露出癡癡傻傻的笑聲,寫兩聲傻笑把兩人又驚了一下子,怔怔回頭看盛司韶,盛司韶那倆卧蠶在心中剛生出笑意的時候就顯露出來了,盛司韶嘴跟張不開似的道:“可能是因為我們家那位說話就這麼個風格吧~誰讓我們倆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
盛司韶壞笑,着重道:“起碼有兩個月呢~”
淩濤看着盛司韶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倒抽一口涼氣,心口一陣絞痛,在張萌的攙扶下又重新埋頭哭去了。
盛司韶終究還是個貪玩兒的小青年,把淩濤這個可憐人玩兒滿意了才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
盛司韶左眼湊近目鏡,右手轉動細準焦螺旋,蓦然眉頭緊鎖,手上轉動螺旋的動作有些急促,他臉上出現了許久不曾有過的嚴肅和正經,夾雜着一絲絲的對所看到的東西的疑惑。
盛司韶眼睛依舊湊在目鏡上:“這個培養皿是什麼時候的?”
張萌聽盛司韶語氣有些着急,顧不得安慰淩濤了,小跑過來從旁邊的書架上翻出藍色文件夾,根據放在盛司韶旁邊的小瓶子開始翻找起文件,随後說道:“今天三月份的,二号實驗組,前幾天剛拿出來對比過,怎麼了嗎?盛總。”
盛司韶沒有說話,默默将具體信息記在随意從旁邊抽過來的一張白紙上,寫上幾個潦草的中文還有幾個難懂的英文字母後遞給張萌:“把這張紙好好留着。”
“今天晚上開始寫報告,明天送到科學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