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韶臉上挂笑,看着季元安來了心中一陣驚喜,将注意力轉移到了季元安身上,謝謹和看着手上提溜着一大堆不健康路邊小攤食品的兩個人,疑惑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秦尤笑嘻嘻道:“咱們都多久沒坐在一起吃個飯了?正巧我明天休假,過來聚聚。”
謝謹和看着自己面前這個堪稱勞模的秦尤,隻覺得休假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可是相當的陌生:“休假?案子處理好了?”
蔣何行在旁邊看熱鬧道:“那可是,咱們的大勞模再不休假可就要猝死喽。”
事情的起因是前幾天秦尤突然感覺胸口發悶,感覺胸口突突地跳,本來以為趕忙睡一覺就沒事兒了,結果被心細的警員看出來端倪,拉着人急忙去了醫院,差點兒小命就不保了,住了幾天院才好。
當然,秦尤去醫院免不了又被葛雅婷臭罵一頓。
秦尤這個個性,謝謹和也明白,勸也勸不動,隻能囑咐幾句注意身體,然後轉眼看向他們手中的吃食:“你們沒吃飯?”
蔣何行将手裡的大包小包往上提起來:“不用說我們沒吃飯,我猜啊,你是不是也沒吃啊?謝大少爺。”
秦尤說道:“你就這麼個弄法的話,遲早有一天得胃病。”
謝謹和眯眼故作不滿:“熬夜工作差點猝死的人可沒有資格說我。”
三人在這邊聊天聊得上瘾,和盛司韶叙完舊的季元安朝着三個青年走了兩步,向三人打招呼道:“你們好。”
然後用眼睛絲毫不客氣地在謝謹和身上上下掃視起來,臉上帶上幾分滿意的神情,嘴角的微笑加深幾分,說道:“剛剛看你在和小盛聊天,你應該就是我們小盛喜歡的人吧?”
秦尤整個人碎掉了。
盛司韶惹了個大紅臉來到季元安身邊,看起來頗為不好意思地向季元安抱怨說他多話,但眼神卻從始至終沒有從謝謹和的身上移下來過。
盛司韶收起自己身上扭扭捏捏的氣質,正經向三人介紹起了季元安,盛司韶說道:“這位是我父母在美國的朋友,名字叫做季元安,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位教了我許多東西的叔叔。”
謝謹和回想起來确實有這麼回事兒,主動伸出手來,兩人的手一觸即分,謝謹和道:“你好,我叫謝謹和。”
季元安淺笑:“你好。”
随後,季元安看向還處在震驚中的秦尤,然後轉眼看向謝謹和和蔣何行二人,說道:“剛剛無意中聽你們的對話,這位朋友應該是警察吧?二位也是嗎?”
蔣何行擺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們仨是發小,他是警察,我們倆不争氣,沒考上,就讀了個普通大學,現在在個小公司上班而已。”
季元安點點頭,再次看向秦尤,說道:“您既然是警察的話,應該聽說過吳綽金這個人的案子吧?”
秦尤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但還是有些木讷地點點頭,說道:“知道,我就是這個案件的主要負責人,我叫秦尤,是京安市公安總局刑偵大隊的隊長。”
季元安是個标準的生意場上的人,聽到秦尤的身份,先是誇贊他年輕有為,等把人誇得不好意思了,最後交換了各自的名片,季元安臉上浮現出絲絲疲憊,歎口氣又說道:“哎呀,我們小盛回國之後感覺總是不順,先是自己公司和國家合作的項目被竊取,然後又是合作夥伴被人殺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在背地裡故意搞的鬼呢。”
盛司韶有些不可思議,也許是因為沒想到季元安會知道機密被竊取的這件事,不過也算不上是多奇怪,前段時間季元安剛回國,手機還沒連上國内的網,又被自己公司的事情忙的團團轉,等閑下來了,知道這件事也不足為奇。
季元安又道:“恰巧,我和吳總也有個小生意,前幾天我剛去了他們公司,看到了小吳總和吳總的太太,我屬實有點不放心把我的錢投到他們身上。”
“說來也是厲害,吳總去世這件事情貌似并沒有給吳太太造成多大打擊呢,就在剛剛來的路上,她還在給我發短信問我要不要周末一起去打高爾夫。”
四個青年保持沉默的态度,季元安接着道:“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情,相比于這件事,我和你擔心小盛的公司和國家合作項目的問題,到目前為止也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吧?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屬實是有點擔憂中國國安警察的辦事能力呢。”
謝謹和聽完這句話,臉色明顯變得不太妙,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蔣何行用手在背後扯了扯他的衣裳,抑制住他,自己眉眼彎起來,眼睛和季元安對視:“季總是美國國籍嗎?”
季元安點頭。
謝謹和憋着氣,躲開蔣何行扯着他衣服的手,說道:“既然是美籍華人,那就不勞煩季總對這件事情費心了,我們純正的中國人一向很信任中國警方的能力,我想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答案了。”
季元安看着謝謹和認真的表情,忍不住輕輕笑了兩聲,随後用嘴上說着抱歉但語氣中卻絲毫感覺不出來的語調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我個人不太相信美國CIA和FBI的能力,所以自然而然可能會對中國安全部有些誤解,還請多擔待。”
謝謹和沒有說話,這場談話這就到此為止,盛司韶在和三人道别後就帶着季元安進了自己的家,三人也準備開門進屋,在盛司韶家門關閉的前一秒,蔣何行和謝謹和的耳朵敏銳捕捉到季元安的話:“希望盛大那邊不要出岔子才好。”
“啪嗒。”
盛司韶家門緊閉,謝謹和和蔣何行兩人相視一眼,黑色的眸子中翻湧着波濤,但都又很默契地什麼都沒有說,謝謹和輸入密碼,推開了自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