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何行老早就得知謝謹和和秦尤兩個人合作辦案這檔子事了,在車上死活都要讓謝謹和開車帶着自己去見見秦尤,一共三個舍友,兩個都見面了,還差蔣何行一個,那多不合适啊。
蔣何行和、謝謹和以及秦尤大三下學期實習的時候就在這裡幹過一段時間,謝謹和剛停下車,蔣何行就迫不及待從車上下來,左瞧瞧,右瞧瞧,開始懷念那短短三個多月。
正好臨着大中午,不少警察準備午休出去吃飯,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膽大的蔣何行順手攬過來一位白襯衫領導,領導被蔣何行這個痞子樣兒吓了一跳。
等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誰了,領導臉上的表情從驚愕變為嫌棄,蔣何行全身重量壓在跟他身量差不多的領導身上,擡手挑起領導的下巴,花花公子似的道:“呦,這不小李嗎?嘿,這小白襯衫兒穿的帶勁兒啊。”
李明業推開蔣何行,故作生氣道:“我真後悔你實習的時候帶過你。”
當年實習的時候,一個謝謹和,一個蔣何行,兩個人雖然性格不一樣,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行我素,隻不過謝謹和是陰着來,不動聲色地幹,蔣何行是明着來,幹之前先和人家吵吵兩句。
雖然兩個都不服從指揮,但兩個人都能幹出來好成績,李明業也就嘴上叨叨兩句,心裡還是挺喜歡這倆潑猴的。
有時候,李明業不得不感歎,不愧是發小,甚至秦尤身上都有他們倆的影子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明業可得好好呵護秦尤這朵嬌花。
謝謹和向李明業打招呼,幫李明業把蔣何行從他身上扒下來。
李明業拉兩人進了大廳,坐在椅子上閑聊:“最近怎麼樣啊?”
蔣何行道:“就那樣兒呗,接了個大活兒,不好幹,愁人。”
李明業看看謝謹和那贊同的樣子,嘿呦一聲笑道:“在你們倆面前還有難的案子?怎麼着,你們‘公大兩條腿’要從曆史的大舞台上退下去了?”
李明業朝兩人打趣,大廳裡的人越來越少,謝謹和不禁問道:“李局,你不去吃飯嗎?”
李明業打開手中的玻璃杯,喝了口水:“這麼長時間沒見着你們了,不得好好叙叙舊?”
聽到這話,蔣何行哎呦驚叫一聲,朝着李明業再次撲過去,差點把李明業被子裡的水給撞出來,蔣何行黏糊糊道:“哎呦~~小李啊!感動死我了!我好愛你!擦浪嘿呦~”
謝謹和聽到蔣何行膩膩歪歪,惡惡心心的不正經韓語,滿眼無奈地盯着他,嘴裡若有若無發出咦的聲音。
李明業往後躲開蔣何行翹起來準備親的嘴,吓得雙下巴都擠出來了,趕忙把蔣何行往前推。
蔣何行見好就收,收回身子,笑着說:“哎呀,可惜就可惜在……我們不是來找你的啊小李,我們是來找秦尤同志的。”
李明業佯裝憤怒,起身邊往外走邊說:“切!我還不稀罕呢!看你們的小秦去吧,我吃飯去了!”
兩人朝着李明業的背影道别,謝謹和說了聲走吧,進了通往秦尤辦公室的走廊。
“大秦寶貝兒!!”
蔣何行哐當推開門,呈大字型整個人豎在門口,把後面的謝謹和當了個嚴實,不過,當推開門的那一刹那,蔣何行瞬間石化。
辦公室裡别人都去吃飯了,隻剩下秦尤和他妻子葛雅婷,葛雅婷是秦尤大學時候就談了的,蔣何行和謝謹和都跟她很熟,現在是市中心醫院的醫生。
可不對就不對在這,看他們夫妻倆的架勢,八成是剛剛才吵過架,正處在氣頭上,秦尤埋頭吃飯,表情冷漠地聽着對面葛雅婷唠叨,看到兩人進來了,尴尬地笑了笑。
葛雅婷坐在秦尤對面,看向門口的兩個人,收起自己臉上憤怒的表情,站起來盡可能微笑道:“老謝,蔣哥,你們來了,有什麼事找秦尤嗎?”
蔣何行張嘴啊着不知所措,謝謹和把他胳膊按下去,走進來,面帶淺笑:“是有點事兒。”
葛雅婷點點頭,拎起包對秦尤說:“你要是今天晚上回來,就把碗什麼的帶回來,回不來的話……我明天醫院裡有空再來拿。”
說完,葛雅婷拎着包就走了,路過兩人時,淺笑一下後就離開了。
蔣何行和謝謹和相視一眼,覺得情況不太妙。
蔣何行來到秦尤身邊,拖過來個凳子坐着說:“你看看,有小葛這麼個媳婦多好啊,看看這菜,都是她給你做的?哎呦喂~這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謝謹和坐到葛雅婷的位置上,問道:“吵架了?”
秦尤放下手中的筷子,歎氣道:“結婚哪天不吵啊?我一警察,她一醫生,我有空的時候她沒空,我沒空的時候她有空,每天不就是她剛進家門我出家門,就是我剛進家門她出家門……剛剛我在這兒看案子,沒聽到她說話,她就生氣了,不過我也理解她,可是吧……我總覺得我們婚姻不了長久了……”
“要我說,像幹我們這行的,找對象還是得找同行。”秦尤夾了粒花生米扔嘴裡。
“确實。”安靜聽秦尤講話的謝謹和此時開口,贊同剛剛秦尤說的話。
蔣何行卡幀似的眼睛從秦尤移向謝謹和,嘶着雙手環抱在胸前,依着椅背,眉毛微蹙,認真盯着謝謹和道:“其實吧……我覺得也不一定,我覺得其中一方的工作不像咱們這樣就行,這樣咱們回家的時候還能有個人在家裡,給我們點亮一盞溫暖的燈。”
謝謹和道:“沒有人有責任一直要成為等待的那一方,這樣對于等待的一方未免也太不公平。”
蔣何行道:“那萬一就是有這麼個人願意等呢?”
謝謹和眯眼看着蔣何行那仿佛要把自己看穿的眼睛,奇怪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戀愛腦了?你應該還沒有談戀愛吧?而且,不可能會有這麼個人的,愛總是會随着時間的推移消散的。”
秦尤:“……!”
謝謹和察覺到秦尤的僵硬,安慰道:“也有可能不會。”
秦尤有所緩和。
謝謹和:“但幾率極小。”
秦尤:“!!!”
蔣何行忙拍着秦尤的肩膀,說道:“哎呀哎呀,放寬心放寬心,你們倆可是模範夫妻,别聽謝謹和這個老光棍兒瞎說。”
謝謹和看着蔣何行:“……哼。”
秦尤用手抹了把臉,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老謝來找我就算了,你來幹什麼?”
蔣何行嘴剛張開,秦尤道:“算了,你不用說了,肯定沒啥好事兒。”
“老謝,我給你看看法醫送過來的報告。”秦尤側身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來藍色的文件夾,翻找了幾張遞給謝謹和。
蔣何行:“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秦尤:“行了昂,别給自己加BGM。”
早已經見怪不怪的謝謹和低頭看報告,順便把自己和盛司韶的推理說給秦尤聽,秦尤露出和謝謹和當時一樣的表情,驚歎道:“這小子這麼牛逼?看着不像啊,真沒想到啊……還是個隐藏款。”
謝謹和笑笑,擡眼迅速看了秦尤一下,又接着低頭看文件:“我也沒想到。”
謝謹和道:“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