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心理工作下去,還是沒有人願意吃他和伍六一辛苦逮住的老鼠。
徐林心下郁悶,隻好将兩隻老鼠收好。
“遲早會吃的!”他憤憤嘀咕兩句。
不能生明火,生吃味道實在算不上好,暫時沒人能接受也正常。
“徐林,我這有折耳根……”許三多把他找到的野菜遞過去。
徐林皺着臉啃了兩口,最終還是決定等會繼續啃自己和伍六一的老鼠好了。
他實在吃不慣這個味道。
整個隊伍就他和許三多的口糧還沒動,徐林拍拍剩下的一隻老鼠,挺胸表示自己的口糧充足。
隻有許三多傻呵呵地配合着鼓掌。
早上,經過一整晚的思想鬥争,又加上實在餓得不行了。
背着三十公斤的負重被敵人開車追着跑,胃裡那點口糧早消化沒了。
“伍六一,你這老鼠肉好吃嗎?”甘小甯問他。
“是田鼠。”伍六一糾正。
“也沒差。”
“其實也有點區别,”剛醒的徐林湊過來“田鼠比老鼠幹淨,病毒少。”
甘小甯緊皺的眉頭松了些。
他們之前不是沒有過野外生存訓練,隻不過當時能生火。
現在,但凡生火。隻要那煙一冒,那群人就拿着槍追來教他們做人。
伍六一默默啃着,生肉的味道并不好,尤其是這隻田鼠被他活生生扒的皮,剛開始幾口喉嚨裡現在還犯惡心。
他放下東西看向幾人做思想工作。
“剩下的都是你們的了,不吃,先輸給的就是自己,是體力。”
“我說,你就真那麼想進老A啊?”
“你不想?”成才冷不丁開口“你别忘了,一共隻有三個名額,我們現在可是有七個人。”
他将這件事實明晃晃擺出來。
“你不吃,你就一定是三個以外的。”
氣氛有些冷了,成才還是拿出刀從田鼠身上割下一塊肉,塞嘴裡默默嚼着。
“多吃點多吃點,”徐林笑嘻嘻的,從背後還拿出幾根折耳根“嫌腥的話,我這還有許木木摘的折耳根。”
甘小甯惡寒地向後退了退。
“其實吧,我還挺想嘗嘗老鼠肉的。”
一行人湊過去,将那隻田鼠分幹淨,徐林用土将帶血的皮毛埋好。
許三多吃後恢複了些體力和徐林走到一起
“徐林,下次打田鼠帶我一個吧。”
知道他是擔心伍六一,徐林欣慰地拍了拍他的頭盔同意了。
難得的休息時間沒有多久,徐林隐約聽到不遠處的動靜。
“裝甲偵察營的,隐蔽!”
敵人探查,隐蔽,這段時間他們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遍。
可來回太耗力了,甘小甯癱在壕裡,看着他們笑。
“你們就讓我再享受半分鐘吧。”
他飯量一直多大,那點東西根本填不了什麼。
但他也不能真就啃光許三多和徐林的口糧。
“來了!得走了!”
甘小甯勉強起身跟在最後面,偵察營的火力猛,又有車。
就像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慢慢縮小包圍圈。
他隐約明白這種局面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便起身吼道:“别管我了快走!”
這一切發生在算算十幾分鐘裡,戰火,硝煙,槍聲……
甘小甯身上冒起白煙,渾身的勁一下子就松了。
‘太TM餓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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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徐林撐着膝蓋叫他們。
“這地方不能呆太久,我們得往目的地趕。”
就隻剩下一天了,圖還沒怎麼畫,再這樣下去,他們這些苦全白吃了。
徐林眼神看向遠處,專注又認真。
“我們還不能停下。”
那封徐林寄給史今的明信片上,史今隻回了他一句話。
【向前沖吧,徐林】
不能停下,因為前面的路還沒有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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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晨,天都沒亮。
他們終于是找到了敵營。
“沒發現機動車,也沒發現指揮所……不對,不對。”
“中間是塊窪地,視野看不見指揮所,”徐林在瞄準鏡後頭皺起眉“這誰選的地方,太鬼了。”
“三十五個人,已經是一個加強排了,絕不可能隻是表面這點重火力。”
徐林擡起頭,看着他們。
“我們得潛入進去看看。”
“怎麼潛入?我們又不是老鼠,挖地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