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編，”他小聲反駁一句，又嘀咕着開口“教官你現在特别像是要騙小孩。”

一肚子壞水。

袁朗給他腦子一巴掌，徐林捂着腦袋不作聲了。

他看起來悶了不少，和之前演習袁朗看見的嚣張樣子不同。

現在的徐林看起來就像一隻飛倦了找不到休息地，耷拉着羽毛的小鳥。

怪可憐的。

袁朗不帶同情色彩的思索，甚至有些微妙的興奮。

他感覺這是次将南瓜徹底種到自己田裡的絕佳機會，完完整整。

徐林來特訓的成績，他看了。

他能出色完成老十二的每項要求，射擊成績永遠是這堆兵裡最好的。

是個天生的狙擊手料子。

體能和格鬥方面也還湊合，七連的要求比不上老A，但絕對要比其他連的标準嚴格。

裡面呆着的都是連長高城認真挑出來的兵。

不得不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感覺可太爽了。

樂于挖牆角，又争又搶的典型代表袁朗向徐林靠近一些。

旁邊人一僵，不自在地向後縮了一點。

警惕性太強。

袁朗側過臉打量他，這小孩唇繃成一條直線，看起來有些不适應。

對他，很防備啊。

袁朗對自己下出的一個又一個判斷表示不滿。

“有想過特訓後的事嗎？打算怎麼辦，還和個老頭似的，整天數着過日子？”

“沒有。”徐林低頭，又往旁邊挪了一些。

他湊得太近，鼻息打在他脖子上，有種馬上要被叼住的感覺。

徐林晃頭把奇怪的想法甩幹淨，才主動開口道。

“你是不是想問我要不要參與你們老A的招兵？”

“你知道？”

“上次我找團長的時候，在他辦公室看見一人，應該是你們老A的。”

那種氣質，和他簡直一模一樣。

袁朗盯着徐林眼睛半晌，随即氣笑出聲。

“所以你早就準備好要去了對吧。”

徐林沒否認。

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了袁朗的意圖，隻是一直不開口，惡趣味地等着袁朗主動提。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徐林歪頭似乎不太明白的樣子。

袁朗拍着他的腦袋，報複性地來回逆毛撸他已經長長了的頭發。

“你小子沒變，還是又記仇又壞心眼。”

之前演習因為他幾句話，能明裡暗裡諷刺他好幾回，這次特訓，不知道又要給他記多少筆賬了。

這種人，天生就适合帶回老A給他們的日子加點料。

“行了，起來吧。”

袁朗起身，垂眸看着徐林。

他的眼神透出一股子狼盯到肉的灼灼感，那是一種感興趣時的侵略意味。

徐林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宛若察覺到剛才一樣的危機感。

他站起身，袁朗擡手随意撫了撫他肩膀壓根就沒有的灰塵，摁住他俯身低聲說。

“我們今晚的加餐還沒開始呢，徐林。”

‘我就知道……’

徐林認命地和他往訓練場中走去。

那一晚，他是頂着嘴角的半塊淤青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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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大約呆了一個月不到就要離開了，他本來就隻是臨時參與一下自己原部隊的特訓。

臨走前，他特意找了趟徐林。

“你要走了！”

徐林眼神亮亮的。

“很興奮？”他舌尖頂着腮幫子。

“沒有，”徐林的表情一變，看起來相當難過不舍“教官我會想你的。”

“你也想不了多久了。”

徐林嘴角降了下去。

袁朗稍微湊近，他沒躲。

将近一個月的相處，他緩慢消散了自己的戒備，逐漸對袁朗展現出自己本來的一面。

袁朗滿意地笑了。

“多的不能再說，不過……下次見吧。”

舔過犬齒帶來的摩擦感，讓人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我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