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你什麼時候走?”白齡小聲問道。
“教授說國慶前會辦下來。”岑杳把玩着手裡的炭筆。
“唉,你換寝了還真舍不得你。”白齡歎氣。
“沒事的,以後我們還是可以經常一起玩呀。”
嗯,畢竟他和舍友們磁場不合,尤其是那一位,還是和白齡一起走最舒服。
——
此時的操場上,校隊的男生們正在打籃球,觀衆席那邊圍了不少女生,在為各自喜歡的陣營加油打氣。
“嗚嗚,謝峙汀也太帥了。”
“就是就是,這是他進的第幾顆球?”
“忘了,注意力全程都在他人身上,誰還管球啊。”
女生們聊着聊着便笑了起來,結局也顯而易見,謝峙汀連勝三局,觀衆們紛紛為他喝彩。
比賽一結束,謝峙汀就往旁邊走,那些女生知道他的脾氣,給他送水非但不會赢得好感,還可能被兇一頓,所以隻敢遠遠看着。
加上有人說舞蹈系的系花最近在追他,那麼優秀的女生謝峙汀都不屑一顧,更是打消了她們的念頭。
謝峙汀走到一邊的角落,拿起水喝了兩口。
“唉,汀哥,不是我說,你對妹子們能不能溫柔點,不然也不至于單身了。”
說話的人是謝峙汀的一個隊友,叫姜斌,和他是高中同學,兩人關系還不錯。
“你這是什麼話,汀哥用得着溫柔嗎?就他現在這樣,喜歡他的也沒少過。”
“還真令人羨慕,對了汀哥,我聽說那個舞蹈系系花在追你,你難道是為她拒絕那些女生的?”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湊了過來,這可是大八卦。
謝峙汀瞥了他一眼:“什麼系花?不認識。”
聽八卦的群衆們都愣住了,一般女生也就算了,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系花啊,他這話傳到系花的追求者耳裡又該怎麼想?
姜斌又想起什麼:“對了汀哥,美院的院花是不是在你們寝室裡?”
聞言謝峙汀的表情總算有了變化,他應了聲:“嗯。”
“你覺得院花怎麼樣?”姜斌又問道。
“挺漂亮的。”謝峙汀中肯道。
他說這話沒别的意思,是真的覺得岑杳漂亮,但聽在其他群衆耳裡就不是一回事了。
系花那樣追求他,謝峙汀完全沒放在心上,甚至連她人都不認識,但誇之前毫無交集,還是同性别的院花漂亮,讓人忍不住多想。
當然他們隻敢想想,不敢說出來,姜斌為了謝峙汀的名聲,也趕緊道:“哈哈哈哈,看來你們相處得還不錯?”
“一般。”
謝峙汀回想起岑杳害羞的樣子,沒忍住勾了下唇角。
姜斌旁邊的男生想起什麼:“那你知道院花好端端的為什麼換寝嗎?”
岑杳下午才搬東西過來,他們連正式的自我介紹都沒有,哪裡知道這些。
還不待謝峙汀開口,男生又繼續道:“我聽說他是被原寝室的室友欺負了才換寝的。”
他一開口,大家都義憤填膺:“肯定是因為院花太溫柔,所以他室友才欺負他的。”
“就是就是,他室友實在太過分了,汀哥身為新室友,還是盡量幫下小美人。”
岑杳是被欺負才換寝的?
跟隻小白兔一樣,确實讓人很想欺負,不過是那方面的“欺負”。
“好,我回去問下他。”
謝峙汀也很厭惡那種寝室間的孤立霸淩行為,看岑杳那樣,謝峙汀覺得不是沒可能。
今晚謝峙汀很不尋常,籃球隊的人都意識到了,再聯想到他平日對女生那麼冷淡,不由得倒吸冷氣。
他們又聊了一陣,便互相道别離開。
等謝峙汀到寝室時,岑杳已經回來了,他像是剛洗完澡,身上穿着淺灰色的睡衣,短發吹得半幹,發梢濕漉漉的,正躬身往衣櫃裡放東西。
謝峙汀掃了眼,注意到岑杳手腕上青了一塊,因為膚色白,看起來格外顯眼。
他想起球隊裡那些人的話,岑杳的傷是怎麼來的?是不是被人欺負了,今天跟他見面時怎麼沒有看到……
放完衣服後,岑杳關上櫃門,拿了杯子走到飲水機前接水。
謝峙汀的床位就在飲水機旁邊,他坐在桌旁,看着默不作聲接熱水的岑杳,開口道:“我這裡有方糖,你要嗎?”
感覺岑杳很喜歡甜食才對。
岑杳擡眼看他,訝異道:“謝謝,我不愛吃甜的。”
見岑杳拒絕,謝峙汀又道:“我那裡有藥膏,你要不要抹點?”
他看向岑杳手臂上的淤青,想盡量表示出對室友的關懷。
“不用了,謝謝。”
謝峙汀垂眸:“抹點好得快,下次小心點。”
岑杳一愣,旋即移開目光:“這是你捏的……”
“什麼?”
謝峙汀這才想起來,岑杳來的時候在門口差點摔倒,所以他就扶了下,也沒用多少力,怎麼岑杳手腕直接青了……
說完那句話後,岑杳又道:“我沒怪你的意思,總之還是謝謝你。”
聽着岑杳這麼客氣的語氣,謝峙汀莫名不爽,又拉住他的另一邊手腕。
“抱歉,既然是我弄傷的,那給我個補償的機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