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允兒看蘇知之的反應,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再挑釁她,便如實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昨天我從節目組出來後,狐仙奶奶就提示我被人盯上了,今天恐有血光之災。
讓我屆時往南跑。
今天上午就遇到一夥人對我動手,動手的人是當地人,想直接殺了我,我大概知道是誰搞的鬼。
我拳腳上哪裡是他們的對手,隻能朝他們撒了點石灰粉減緩他們的動作,然後向南跑。
可惜還是被他們控制住了,我以為就要交代在這裡了,結果姜指揮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把我從那夥人手裡解救出來。”
黃允兒在提到姜澂時,眼裡泛着水色,有一絲崇拜之色。
蘇知之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下小鹿似的眸子,聽着黃允兒繼續說道:
“她說她之前調查過我,知道我的本事,直接邀請我進719,我可是719曆史上第三個免考核的成員。
今後就是同事喽,不過我可不喜歡前輩後輩這一套,還是以本事論地位吧,明白嗎?”
蘇知之嘴角微微抽搐,這個“從天而降的天神”确定是姜澂?而不是從天而降的活閻王?
看到蘇知之的反應,黃允兒冷下臉來,道:“你這什麼表情?你是有什麼不滿嗎?”
“沒什麼,你開心就好。”蘇知之說完就以光速收拾了行李離開了房間。
“真是物以類聚啊!還有人欣賞姜澂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真是各花入各眼……額~~”
蘇知之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搖了搖頭,覺得難以理解黃允兒,提着行李,朝着溫濯的房間走去。
溫濯來開門的時候,看到蘇知有些許意外,眼底卻閃過細碎的星輝。
她很快就主動接過蘇知之的行李,貼心地放在床邊的位置。
聽蘇知之說明來意,溫濯溫和說道:
“如此也好,方便日後訓練。
隻是以後你不必對誰都忍讓,屬于你自己的東西也不必輕易拱手讓人。
我溫濯手下的人,沒有過得憋屈的道理。”
蘇知之聞言,隻覺得一顆心被浸泡在溫暖的海水中,發酸發脹,以至于心裡填滿的感覺直沖眼眶,讓眼眶也酸酸的。
就好像這些天來的情緒,突然找到了出口,一下子湧了上來。
“溫姐姐,我原本不在意這些的,可是好奇怪,聽了你說的話,我卻感覺有點委屈上了,我真是矯情啊……”
蘇知之不好意思地低着頭,怕被溫濯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卻猝不及防被輕輕拉進一個溫暖的懷裡。
她感受到溫濯胸口的震動,聽到頭頂溫濯的聲音:
“為什麼不能委屈呢?你被無端設計進一場左右你人生的事故裡,被迫變強成長,很多時候又不得不違背你的本性行事。
可以左右你的人卻遵守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要求你不能有自己的情緒,隻要像把鋒利的刀。
可你明明是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你為什麼不能委屈呢?”
溫濯的話像是一股清澈溫暖的水流,将蘇知之心上的疲憊和灰塵洗去。
蘇知之明知這樣的距離太近,這樣溫暖的懷抱也許本應屬于另一個人,對她而言可能是個美好的幻夢。
這一刻,她卻願意清醒地沉溺其中,喃喃道:
“溫姐姐,在你面前,我更像一個真正的人。”
溫濯輕撫她的發頂,神色溫柔道:
“知之,你記住,未表達的情緒永遠不會消亡,它們隻是被活埋,并将在未來以更加醜陋的方式湧現。
不要壓抑自己,你需要給情緒找到出口,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出口。”
“真的嗎?”蘇知之擡頭,琥珀色的眸中,光被點亮。
“當然。”溫濯語氣輕柔,卻像一陣風,吹皺了一池春水。
第二日《靈異宗師》節目現場,蘇知之依舊是戴着狐狸面具出現,隻不過是以黃允兒推薦人的身份繼續參加比賽。
直播才剛開始,評論就滾動得飛快。
“節目組整什麼花活?我磕的CP是被資源咖頂替了嗎?”
“那個狐狸面具的肯定是資源咖,一開始以溫清安助理的身份出現,眼看黃初安熱度高,就換下人家,蹭流量嘛!”
“黃允兒受傷是真的,我昨天在醫院看到她了,脖子上、手上都有勒痕,說不定是遇到打劫死裡逃生。”
“我就好奇,怎樣見不得人的一張臉,非得戴個狐狸面具?”
“戴個面具,就是裡面換人了,咱都不知道是誰!”
“就我好奇狐仙姐姐和溫清安還有聯系嗎?溫清安有沒有打過狐仙姐姐的電話?”
……
因為黃允兒之前的出色表現,半路插足的蘇知之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挺不受人待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