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澂收回手,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才慢悠悠開口道:
“不,它本來就是你的孩子。
我查看你和它的淵源,他是你三年半前在泰國尋歡作樂留下的種。
當時你以真愛為名,玩似的追了孩子母親兩周,還說要和她結婚生子。
結果□□愉後,你拍拍屁股走人,而這孩子的母親因為未婚懷孕,又找不到孩子父親,被趕出了家門。
她孤身一人沒有倚仗,最終投奔了寺廟,卻被黑師傅盯上,在她懷胎四月的時候殺了她,将她腹中的孩子煉成了鬼嬰。
而你在兩個月後去泰國請小鬼,是這小鬼感應到了你,無形之中影響你選擇了它。
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姜澂喝了口茶,諷刺地說出了一句本該浪漫的話。
這話聽在宋琦玉的耳朵裡陰恻恻的。
他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喃喃道:
“我沒想到就這一次她就懷了,後面的缺德事兒也不是我幹出來的對不?
那小鬼一直在夢裡說,想當我的孩子,說它沒法正常入輪回,隻要等我有了孩子,它就投生到我孩子的身體裡。
我怎麼可能讓這麼個東西當我孩子,心裡可不是膈應得慌?
再說我現在可是頂流,前途無限,又怎麼可能被女人孩子綁住?消息要是出去,我這麼多的女友粉就先脫粉了。
所以我都是哄着小鬼,讓它再等等,說以後給它好的物質生活,反正就是一頓吹,讓它幫我幹事。
大師,我承認我養小鬼這事不厚道,這事是我幹錯了,可那在娛樂圈都是公開的秘密,有點找了大仙兒,入了狐門的,有的甚至是借了運的。
現在競争那麼激烈,不用點非常手段,怎麼拿到資源?
現在錢都不是事兒,隻要你幫我擺平這事,我給你一百五十萬,我在娛樂圈人脈廣,要是其他藝人有那種事兒,我都會給他們介紹你們,包準你們一炮而紅!
你們的手段我也是見識過了,幫我搞定應該是沒問題吧?”
“砰!”鬼嬰面前供奉的杯子突然滑落,應聲而碎,那間屋子愈發陰冷起來,仿佛是冷空調對着身體直吹,滲入肌骨的瘆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小鬼的憤怒。
宋琦玉的身體忍不住有些顫抖,他求救似的看了眼老黃。
老黃拿出一張符紙遞給宋琦玉,宋琦玉在接觸到符紙的瞬間,感覺那股寒意立馬退卻了。
宋琦玉更笃定了老黃是個高人,他甚至暗暗設想,今後就在娛樂圈幹中介的活,介紹老黃,也能賺個盆滿缽滿。
老黃卻是一臉淡泊名利的樣子:
“錢不錢的先不說,有些事得問明白才能幹活。
那四個胎兒,是你出手讓姑娘們打掉的?”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瞞着的了,那四個胎兒,确實是我出手的,但是我絕對沒有沾上人命!我發誓!”宋琦玉說得信誓旦旦,舉起手就發誓。
姜澂突然開口問道:“養小鬼的途徑,誰告訴你的?”
“這在圈裡相互介紹,很正常,太久了,我忘了。”宋琦玉含糊其辭地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姜澂說完就擡腿往門外走去。
老黃也放下茶杯,依舊是笑呵呵道:“我這徒弟,有些脾性,但是資質好,日常都是我這做師傅的遷就她。”
說完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宋琦玉想勸他們幾句,但隻是嗫嚅了兩下嘴,似乎忌憚着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他不死心地繼續在微信上發:“大師,三百萬,有些東西我不能說,有規矩。”
“看來是沒有緣分了,相識一場,那張符紙你收好,能保你半年内平安,也算結個善緣。”老黃依舊是慈和的高人語氣。
宋琦玉自從拿到那張符紙後,再也沒聽奇怪的聲音,日子好像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
蘇知之對老黃說着最新的網上動向:
“宋琦玉的那條熱搜,被撤下來了。
而且有兩地的警方還出了通報回應,安市警方通報中說周小夢是被□□尋釁滋事打落胎兒,後自殺身亡;梁十市的警方通報說那個姓趙的姑娘是自己去醫院做人流,三天後失足意外身亡。”
“這背後的勢力,還真是手眼通天,值得一查。
後天晚上,開始行動。”姜澂微微眯起眼,眼神像一隻狩獵的豹子。
“哦。”蘇知之喝了口可樂應了聲,有種不情不願的味道,但是偏偏又挑不出錯處,
要不是蘇知之頭頂上明晃晃的“攻略者”三個字,姜澂壓根不會覺着蘇知之這種消極怠工的人想攻略她。
行動當天,蘇知之公費買了套行頭,白色的挂脖連衣裙讓人想到“唯一純白的茉莉花”,有種見到白月光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