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照,剛上完體育課身上又累又熱,教室的空調又剛好壞了下午才能修好,宋知趴在桌子上一句話都不想說,臉貼着冰涼的桌面緩解熱意。
“喝不喝冰冰涼涼小飲料?這時候來一口别提有多爽了。”朋友把汽水放在桌上:“你是不知道超市裡有多少人,密密麻麻的根本走不動。”
“謝啦。”宋知手上用力蓋子卻紋絲不動,他不好意思的朝朋友看去:“能幫我打開嗎?”
朋友早就習以為常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我就猜到你擰不開,你知道網上是怎麼說的嗎?擰不開瓶蓋的都是綠茶。”
“每次讓别人幫忙我都怕會誤會。”這個話題真說到他心裡了。
朋友隻是突然想到了這個段子并沒有惡意,他認識了宋知這麼久當然清楚對方的性格,剛準備安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射了過來。
他吞下嘴裡的話看過去,剛好對上了一雙冷淡的眼睛,這股視線讓他有點不舒服,明明大家都沒分化,他卻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
謝淩遠在班上公認不受歡迎,性格古怪不好接近,平時也沒什麼人願意和他說話。
“我是真擰不開,上次為了證明自己結果還受傷了,過了一周才好。”宋知沒發現氣氛奇怪,依舊說着自己的囧事。
圍觀者被逗得笑起來,他們當然知道宋知不是綠茶,瓶蓋的受力不同也有很多人擰不開。
“嚴重嗎?”謝淩遠看向宋知手心,不知道他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周圍原本歡快的氣氛一頓,宋知有點意外他會主動關心:“還好,隻是破了皮而已。”
“每個人體質不同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笑的。”謝淩遠說完後掃視一圈,宋知身邊總是圍着很多人,此刻他們的表情不太好看。
謝淩遠的表情很認真,似乎把朋友的玩笑話當真了。
宋知并不了解謝淩遠隻從别人嘴裡知道一些事情,這一刻感覺他們說的都不對,他從冷漠的外表下看見了純粹。
“難怪别人都讨厭他,真會破壞氣氛。”朋友在他耳邊小聲吐槽,他們關系好明擺着在打趣,結果謝淩遠偏要冷着臉說教讓氣氛尴尬。
“整天都冷着臉裝什麼,好像我們都欠他錢一樣。”
“性格真是古怪一點都不合群。”旁邊有人小聲附和:“看人的眼神一點都不舒服。”
宋知感覺這樣不太好:“他每次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沒影響過人。”
“那是因為沒人願意和他一起玩。”他們這麼說。
被排擠的感覺宋知雖然沒體會過但一定不好受,他偏過頭看着旁邊的謝淩遠,對方垂眸做題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又或許是不在意。
“他隻是不愛說話。”宋知忍不住為他說了幾句話:“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
“可能吧。”宋知認真的樣子也很可愛,他們不想為了讨厭的人和宋知有矛盾,于是都順着他的話沒有反駁。
上課鈴聲響起同學和他打了個招呼回到座位上,教室裡回蕩着老師的講課聲,宋知有些心不在焉聽不進去。
他扭過頭看向鄰座,謝淩遠與同齡人相比有股與衆不同的氣質,透着疏離很難靠近,或許是這種原因謝淩遠總是獨來獨往。
謝淩遠停下筆看過來:“我聽到了。”
宋知抿了抿嘴,趁着老師轉身闆書小聲安慰:“他們不了解你才亂說的,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他怕謝淩遠心裡難受想不開,一句無心的話最傷人,他們永遠不知道會給别人帶來多少傷害。
謝淩遠不會在意無關緊要的人,這些話聽過很多次早就習慣,他隻是好奇有點好奇:“你對誰都這麼好?”
“什麼?”關注點有些奇怪,宋知跟上他的思緒不确定道:“沒吧。”
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也不算對人多好,他沒好意思承認。
這件事過後兩人逐漸成為朋友,然後順理成章在一起成為地下情侶,直到後面謝淩遠情緒古怪他提出分手,謝淩遠不久後出國留學。
這麼算來居然依舊過去了六七年,真是時間匆匆啊。
“怎麼了?”謝淩遠打斷思緒。
宋知回過神:“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那段時間謝淩遠情緒不穩定喜歡無理取鬧,事不過三宋知有些厭倦,這是兩人戀愛中唯一的矛盾卻直接導緻分手。
謝淩遠薄唇緊繃轉過身:“時間到了繼續訓練吧。”
“這麼快?”宋知睜大眼睛:“我還沒休息夠呢。”
“已經過了十幾分鐘。”
休息這麼久但那股酸脹感沒有消失,宋知磨磨蹭蹭不想起來:“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要多久?”
他語氣含糊:“過一會兒吧。”
“真的太累了。”宋知眼裡暗藏期待,無意識軟着嗓音:“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下次再來,凡事要講究循序漸進你說對不對?”
謝淩遠耳朵發癢,他明白這隻是借口下次遙遙無期,對上那雙盈盈的眼睛無聲歎了口氣:“練後拉伸不能少,否則你明天會疼。”
“我來了。”宋知眼裡綻放出驚喜。
拉伸比起舉啞鈴要輕松多了,而且他身體柔軟做起來也不費力,宋知坐在瑜伽墊上朝腳尖伸手,衣領順着動作自然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