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過不分白天黑夜,完全混亂的幾天後,‘周淮樾很行’不再是個抽象的概念,而是個身體力行的結果,對于這個結果沈柔嬌很滿意,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被捧上雲端。
全方位的契合,讓兩人失控,完全刹不住車......
隻是再回到四合院時,沈柔嬌臊得慌,周淮樾拉着她的手,像聽話的小學生,規規矩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面是陳桢桦與周初琢。
中間的茶幾,果盤裡放着囍字包裹的兩袋糖,醒目喜悅的紅色,是陸青岚帶來的。
“媽,爸,我要對柔嬌負責,我要娶她。”周淮樾先開口。
即使“負責”一詞,沈柔嬌并不贊同,睡他與被他睡是種雙邊關系,不存在誰要對誰負責。
性不是結果,是過程,是享受愛與被愛的過程。
如果非要強調責任,過程才該是兩人要負責的部分。
“幾月份辦婚事?”
自從撞見兒子的暧昧場面,陳桢桦與周初琢已把兩個孩子的婚事都商量了一遍,連婚宴在哪兒擺都想好了。
“我們想先領證,婚禮以後再辦。”
這個結果是周淮樾争取來的,如果按照沈柔嬌的意思,她連證都不想領。
隻想要愛情,不想要婚姻的她,根本不需要一張紅紙來保護。
但周淮樾紅着眼眶說他需要,他問她:是不是從沒想過跟他一輩子在一起,是不是随時不想要就松開手,是不是遇到更好的頭也不回地走掉,問到最後,周淮樾哭了,哭得特别傷心。
他理解的婚姻是父母危難時的不離不棄,是時間與距離都無法摧毀的惦念,是每日一茶一飯的相濡以沫。
周淮樾看到了好的那面。
他不知道,前世沈柔嬌眼中的婚姻,是父母分隔兩地的聚少離多,是一方為再婚逼迫另一方離婚時的互毆,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絕情,是重組家庭裡始終無法融入的孤獨。
沈柔嬌看到了壞的那面。
後來,說服她的,不是周淮樾,而是他叔鄭局。
那天被氣到掉眼淚的周淮樾,借着下樓買菜的名義,跑去市公安局,拿回來一封信,攤在沈柔嬌眼前。
大概内容:非婚同居是違法行為,違背公序良俗,受治安管理條例的約束與幹預;有不少因未婚同居被判流氓罪的案例。
附帶一行字:切勿以身試法。
!
這麼嚴格嗎?
沈柔嬌一下子想起,王建新的那封《舉報本村沈柔嬌與知青周淮樾存在不正當男女關系》的舉報信:賺錢包養小白臉,兩人日日宣淫,自己活脫脫女流氓的做派。
在一切案件從重從快處理的年頭,可判可不判的一定判,可抓可不抓的一定抓,流氓罪是個既丢臉又丢命的大罪名。
做生意的都懂,不能碰的紅線堅決不碰,挺直腰杆賺錢,犯法的事兒犯不着。
于是,沈柔嬌妥協了,畢竟她可不想因為個人問題,影響到藥廠的大生意。
“為什麼?咱家是拿不出彩禮,還是沒錢辦婚事?”陳桢桦滿是疑惑地質問,哪位父母不盼自家孩子結婚風風光光的,為啥偷偷摸摸地隻領證不辦事。
“陳姨,我四個哥哥都還沒結婚。”
“那...”那你們急什麼的話差點沖出口,這事兒怪不得人家姑娘,隻怪能自己兒子周淮樾太着急。
周初琢拉住陳桢桦的手,輕輕捏了下,笑着說道:“我覺得挺好,年輕人想怎麼辦都行。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們配合。”
“謝謝爸。”
“謝謝叔。”
陳桢桦甩開周父的手,站起身,“就你是老好人,啥都是好好好。”
“等他們辦婚事時,都必須聽你的。”周初琢跟在陳桢桦身後,跟進卧室。
沒一會兒,周母拿着個盒子出來,裡面一份是淮樾姥姥留給未來孫媳婦的翡翠首飾;一份是陳桢桦給兒媳婦的見面禮:一本餘額三萬塊的存折。
激動的沈柔嬌立即改口,叫了陳桢桦,媽媽。
美得桢桦女士,心裡樂開花,琢磨着一定要給她這乖巧懂事的兒媳婦買個大金镯子。
晚上,周淮樾偷偷溜進沈柔嬌的房間,說是幫她按腰,結果按着按着,擦出火花,折騰到後半夜。
第二天,吃完早飯,周父将兒子叫進卧室,塞了一沓東西給他,讓周淮樾好好看看說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