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衆妙之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甯，神得一以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聖人之道，為而不争。”

道德經共81章，5162字，周淮樾幫她梳理了全文的要點、邏輯順序，用故事記憶法串聯起來。沈柔嬌靠着強大的專注力與有效的方法，十二小時内拿下道德經。

在大師父臨睡前，她站在炕頭，全篇背誦出來。

“果然是長腦子的人，真沒吃飯？”慈雲很滿意，聽靈溪通風報信，三徒弟在道觀後方的竹林裡背了一天，周淮樾送得兩頓飯都沒吃，有骨氣的不行。

事實情況是飯确實沒吃一口，吃了十多個奶糖，五六個雞蛋。都是周師傅悄悄塞給她。

這會兒，他還在竈房裡烤紅薯，等她考試通過，吃現成的。

“你看，我就說，你必須叫我師姐吧。”靈溪蹲在竈房的火爐邊，盯着拿樹棍正撥動紅薯的周淮樾。

“是她要叫你師姐，我為什麼叫。”

烤紅薯的甜香愈發濃郁，彌漫在空氣中，勾起肚子裡的饞蟲。靈溪吞了下口水，不服氣地說：“哼，你威脅大師父的話，我都聽見了。”靈溪眼珠子骨碌碌轉，鬼精的很。

還是年前，周淮樾幫緩過勁兒的慈雲診脈開藥方，并故意支開她們，靈溪多了個心眼，躲在門簾後面偷聽。

“我把她帶過來，讓她住進山裡的道觀當道姑？不可能。”即使他知道靜玄是沈柔嬌的親娘，但也絕不會帶她來認師。

他又不瘋，誰會把心上人送進道觀當道姑。

更何況，沈柔嬌哪裡是能待在山裡的性格，她滿腦子都是生意經，對她來說，賺錢就是修行。

大師父很沉地咳嗽幾聲，“你想什麼我知道。你救了我，我定會幫你的。”慈雲語重心長。

誰知，周淮樾壓根不領情。

“救你，跟其他沒關系。她不能來，說什麼都不行。”态度強硬，沒得商量。

“人家親娘在這兒，你能瞞多久。況且，我收徒是為了傳藥方，跟其他沒關系。既不影響她結婚生子，也不影響她做事情。你怕什麼。”大師父直白地點明症結之處，努力打消周淮樾的顧慮。

“誰說我怕！是她愛熱鬧不喜清靜而已。”嘴硬的很。

“我們教派結婚後不能離婚，比什麼都管用。這還不心動。”慈雲說完，側身定定地注視着周淮樾，他喜歡人家姑娘，藏都藏不住。

！

“結婚？離婚？”題目超綱太多，沈柔嬌年後十七，後年十八，對象能不能輪到他都不一定，更何況别的。

“天作之合，怕什麼！再别說，你還救了她。”

“别說，我害怕她知道。”害怕救命之恩太重會影響她的選擇。

他希望她若選擇他，隻是因為是他，跟其他沒關系。

“你們小年輕真是麻煩。”慈雲搖了搖頭，明明天意早将他們捆綁在一起，而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沒有人能停下來。

……

“小師姐，吃紅薯。”周淮樾跟着沈柔嬌這麼叫，是為了堵住靈溪的嘴，讓她保守秘密。

完成背誦任務的沈柔嬌，尋着溫暖誘人的甜香，鑽進竈房，三人擠在紅彤彤的火爐前，邊吃紅薯邊聊天，靈溪講了好多關于大師父的故事，還有那個神秘配方。

“就這！”

沈柔嬌聽到所謂的神秘配方時，愣是不敢相信。因為太簡單了，簡單到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藥方是大師父悄悄在她耳邊說得，不允許書寫記錄，隻能靠腦子硬記。

“你重複一遍，我聽聽。”傳授藥方，務必要做到精準，記憶精準的訣竅便是重複。

“三花五葉一草：金銀花、菊花、槐花；五葉絞股藍，無名草。”

她記得清楚，都是些平常的藥材，隻有最後這個無名草，超出她的範圍。周淮樾曾在書信裡寫過，他發熱昏迷時吃過一種顔色翠綠多汁的草，就是無名草。

在又重複了一遍後，大師父将主藥材的具體比例、用法，一一傳授給她，并一再叮囑該藥方的藥材比例，不得告知第三人，除非是她收的徒弟。就像大師父收她這個三徒弟一樣。

至于該神秘藥方有何功效，慈雲淺淺笑道：“解表散熱、疏肝和胃，見人有方，媲美萬能神方小柴胡湯。”

之後的很多天，沈柔嬌幾乎天天都在按照比例配藥試藥。周淮樾隻幫忙，從不過問細節。

“師父，這藥如此之苦，誰能喝得下。”在沒加入無名草草汁前，溫熱的湯藥口感宜人，但放涼加入草汁後，便苦得難以下咽。

“若治病再苦人也喝得下，若防病這藥方你就隻能慢慢調，慢慢改。等哪天解決了這個問題，便是該藥方名揚天下，發揚光大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