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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池魚戲水金蟬脫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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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吧?”他苦笑道:“趕盡殺絕,是他的風格。”

秦琅眼神一沉:“佑之若是真想告别,何必選在我們去州宿島的路上,而在盛京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這些,他們隻能憋在心裡。

秦琅重新戴上面具,閉了閉眼,“今夜過後,全都忘了吧。”

當陳暮收到穆河守衛送來的密信時,正好是在上巳節的前一日。

他負手而立,聽見李開恭維道:“皇上英明,北臨帝如今一意孤行挑起戰争,借着敵方之口宣揚公主恩德,實乃上上之道。”

“借道從穆河行軍,”陳暮的聲音很輕,“他也不怕有去無回。”

李開愣了愣,“皇上的意思是?”

“借刀殺人,至少也得借把利刃。”陳暮随手将密信遞了出去,稍一擡眼:“沒有絕對的把握,北臨還動不了。且讓司徒錦耗點心力吧。”

其實讓他想不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北臨帝會出兵州宿島,甚至如此痛快的信任他這個盟友。

不像是司徒錦的手筆,按理來說,北臨帝也不會如此昏頭才是。

問題出在哪兒呢?

“你是說,”陳黎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甚至脫口而出一句荒唐:“現在外面人人都傳,我是天命之人?”

她指向自己,覺得那四個字說得沒皮沒臉。

她對面的謝意一臉嚴肅,掰開她去扶簪子的手:“沒錯,也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但總之是秋風掃落葉般傳遍了大半個大燕。說夜半總有神獸降臨,口中念念有詞,說着‘明珠顯,拂曉日’。一開始人們口口相傳,争相釋解那些話的意思,後來,更是有好事者編出了童謠傳頌。”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堂而皇之的在坊間流傳,也不怕一個不慎掉了腦袋。

陳黎扭頭,面無表情:“今日是上巳節,我不會整晚都要聽着那些歌功頌德的話吧?”

謝意一臉無辜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怕你被惡心到,才好心的趕來告訴你的?”

陳黎嘴角抽了抽,“謝謝”兩字堵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聲。

……

陳黎覺得,什麼熱鬧,實在不看也罷。

當自家哥哥自然而然插進她和謝意之中,且目不轉視地表達他的欣然時,陳黎真想一頭撞上羅雀橋。

她眯着眼,對謝意笑了下,然後毫不留情的拎着陳暮的後領,無情的拖着人走到一邊。

“鏡兒,鏡兒?”她哥哥象征性掙紮的叫了兩聲。

陳黎無語,“你不是不情願來嗎?還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

天可憐見,陳黎的本意是嗆她哥哥的,然而陳暮實在修煉到了一種境界。

聞言,他低頭打量着他的穿着,甚是滿意的點點頭,“你覺得很好看?”

朱雀大街的夜幕被千萬盞花燈浸成暖金色,陳暮一身寶藍色錦衣,仿佛即将開屏的花孔雀。

陳黎已經不想和他扯閑篇了:“我問你,我被稱為天命的事,是不是你在暗中搗鬼?”

妹妹太不知趣了,怎麼辦?

陳暮暗暗歎了口氣,“好像略有耳聞。”

“能在短時間内推波助瀾至大半個燕國,”陳黎冷笑:“這幕後黑手如此大的本事,哥哥也不怕他用毒計在你的身上?”

陳暮漫不經心道:“朕的妹妹本就是天命所歸。”

“光憑這個,你就想堵住悠悠衆口?”陳黎搖頭:“如果我消息沒錯的話,柳相可是堅決反對我回燕的吧?”

“不必在乎他們。”陳暮撇撇嘴。

“我當然可以不用在乎。”陳黎一副不管你死活的模樣,嘴上卻是:“但是,你呢?”

陳暮一句話馬上要說出口:“我自是不……”

但瞅見陳黎比冰還要冷的眼神,又即可改口:“在乎、在乎。”

“此舉可□□民心,但對付那些老頑固,還是要用點特殊的手段。”

陳暮洗耳恭聽:“什麼?”

“姻親。”

陳暮說不出話。

“柳相有一子,與從前的兵部侍郎之女兩情相悅,可惜兵部侍郎觸怒龍顔,全家被逐出燕京。那位柳公子聽聞噩耗,慌不擇路要與心愛之人見最後一面,奈何天公不作美,突逢大雨,人沒見到,還受了一身傷,醒來以後,變得癡癡傻傻。”

陳暮的腦子持續宕機。

柳相之子的這件事瞞得極好,他都無從得知。

隻聽陳黎一錘定音:“我的意思是,由我這個天命之人嫁給柳相之子,以示天威。”

這二者有何關系?

陳暮咬牙切齒:“鏡兒,不得胡鬧!”

“相信我,哥哥。這是目前來看最好的辦法。”陳黎滿臉認真。

柳相缺個台階,哥哥少個助力。

兩廂成全,再好不過。

“我将你接回燕國,不是為的這個!”陳暮努力壓低聲音。

“但發生的後果畢竟是不計其數的。”陳黎很淡然,甚至比她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輕松。

她輕聲道:“哥哥,這一次,是我自己選擇的。”

陳暮是如何失魂落魄走到謝意身旁的,陳黎記不太清了。

她接收着謝意疑問的眼神,自顧自回了她跟笑容。

然後,她撇開兩人,沒入人流。

這是她從回到大燕就開始籌謀的事。

公主的嫁娶,由不得自己。

她仿佛又看到了父皇沖冠一怒的容顔。

哦,隻不過,這次是她主動提出的。

“姑娘,您是有喜歡的嗎?”

陳黎倏然低眉,自己的手已經抓住了一副面具。

她眨眨眼,付過銀錢,将面具戴在了臉上。

酒旗招展的食攤間騰起桂花醪糟的甜香,戴傩面的雜耍藝人吞下火把,引得圍觀人群連連喝彩。

她遙遙看向羅雀橋的方向。

冷不丁的,撞到了前方。

“抱歉。”陳黎懊惱的扶住狐形面具。

對方沒應,陳黎下意識直視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哭笑雙面傩面具。

此時,他正笑着對她。

沒來由的,陳黎情不自禁伸出手,觸碰向對面。

河邊冷風乍起,陳黎打了個寒顫,驟然清醒似的收回了手。

“抱歉。”她又一次重複道。

陳黎轉身要走,在她背後,笑臉轉而變為了哭臉。

“姑娘,戴着面具,誰又認得清誰的臉呢?”

陳黎的背影僵住,愣愣回身。

護城河畔,忽有焰火竄天,炸裂的碎金落入水中,驚起畫舫上一陣又一陣的嬉鬧。

穿襦裙的少女駐足河畔,耳邊仿佛重現多年前的獵風聲。

“如你所願,我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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